第27章 鬼魅.26(1 / 2)
陈璧见他没有逼问,很是松了口气,仰着头伏在他胸前道:“将军,您还没答我方才的话……”
周锦堂低眸,看到她乌云般的发,和冰雪似的肌肤,还有微微张着的粉唇。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喑哑:“流霜不会有事。”
短短几个字,声音不高,却似乎奇异地……安定人心。
陈璧点头,低下头,贴在他胸前不说话了。
周锦堂看到半只有些泛红的柔嫩耳垂,身体愈发的烫。
他的手臂略微收紧,一只手掌轻轻抚上她头顶:“先前你跟薛翰说的什么?”
陈璧一愣,在他怀中缩得愈发小,呐呐道:“什么都没说呀……”那半只耳朵却红得更加厉害。
周锦堂低下头凑近了她:“嗯?”
他声音上扬,略有些沙哑,在无形当中逼迫着她。
陈璧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这分明是听到了,还问她……
一向急躁的周锦堂此刻竟仿佛极有耐心,不,不如说他实际是颇为享受。
“怎么,有胆说就没胆承认了?”
陈璧搭在他胸口的手一紧,捏了他一点点肉。
周锦堂夸张地咝声:“小东西,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
她仰起头,一双眼怯怯地瞧他,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神色。
周锦堂就像一只给人掐住了脖子的狗熊,瞪大了眼,再出不了声。
他心里头门儿清,这坏东西就是在跟他装模作样,可他竟然有几分贱兮兮地喜欢她这模样。
比起那副恭恭敬敬的泥塑样子,眼前这个大眼忽闪、含羞带怯的东西,实在是要讨喜得多,看得他心里……直痒痒。
刚刚他不经意听到她对薛翰说的话,心里头也是这种滋味,直恨不得将她揉到怀里拆吃入腹。
戎马数年,没死在战场上,却栽在一个滑不留手的小东西手里,真是无法可想。
陈璧偷偷觑着他,见他虽不说话,目光却越来越深沉,心也有些提起来。她偷偷收回手,从他身上退开少许,正色道:“将军,都这么晚了,您还是赶紧回去歇着罢,明日还要上朝。”
周锦堂眯起眼:“想我走?”
她点头,理所应当道:“霜秋院是下人待的地方,您在这儿坐着多不合宜啊……”
周锦堂冷哼:“你想老子走,老子就偏不走,我还就在这儿睡了。”
陈璧瞪圆了眼。
周锦堂却松开她,倒头躺下,两条大长腿直咧咧地横在榻上,原本瞧着就不大的床铺愈发显得狭小。
她坐在一边,瞪了他许久,却见这人双臂枕在脑后,一脸的自得,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周锦堂拍了拍自己腋下那块空处,冲着她抬了抬下巴:“傻坐着做什么,还不快躺下睡觉?”
他这是要和自己一块睡……
陈璧心道:想必,京城的城墙都没有周将军的脸皮厚实。
她屁股一挪,却是要往床下去。
周锦堂哪能让她如意,长臂一伸,就将人捞到了怀里。随后踢开被子一扯,将二人一同罩住,捂了个严严实实。
他这一番动作不可不谓是一气呵成,简直如行云流水。
陈璧欲哭无泪,嘴巴一扁,就给他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周锦堂的眼睛近在咫尺,亮得逼人,他语气森森道:“再轻举妄动,信不信……老子立马办了你?”
她一顿,竟吓得打了个响嗝。
周锦堂一愣,随即大笑。
陈璧恼羞不已,抬起拳头连连砸在他胸口,周锦堂哼哼了两声,懒洋洋道:“接着砸,再用点力,就当挠挠了。”
她气得不行,一个转身就背了过去,拿后脑勺对着他。
周锦堂心头暗笑,倒也没把她当一回事。
看这小东西如今的架势,再惯下去那还了得?
陈璧发觉他没什么动静,心里那股气就更大了。又想到自己刚刚那一声清脆的嗝,脸上不由烫起来。
于是,她有些赌气地往外挪了挪。
周锦堂没有反应,她心头微动,身子又往外拱了拱,眼看就要碰到床沿,却给人掐住了腰,一把拖了回去。
她惊呼一声,等回过神时,已经给他两条硬邦邦的腿夹住,整个人都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鼻息之间,全部是他的气息,他身上硬鼓鼓的肌肉,哪儿都硌着她。
陈璧抬头正要说话,忽而愣住。
原本周锦堂的下巴碰着她的额头,她一抬头,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脸。
刀锋一样的墨眉,既长又粗,却丝毫也不杂乱。此刻,他的双眸合着,长长的眼睫落在脸上,浓密极了,比姑娘家的还要浓还要多。
怪不得他的眼睛总是那么有神采。
高挺的鼻子,往下是微抿着的薄唇。
陈璧想到从前听过的一句俗话,说是薄唇的男人多寡幸薄情。
她怔怔地看着,冷不丁想起了上回见着的那位林小姐。
将军到底……是为了什么和那样的女子和离呢?
那个林小姐,看着……哪儿都好,果真如胡秉生先前所说,是一位极难得的女子,也与将军相配得很。
周锦堂自然察觉得到她在看自己,他心里像有一百只虫子在爬,滋味莫名。
他忍不住睁了眼,看到她望着自己的目光似有些迷茫痴惘,心头猛然一跳。
一时情难自禁、按捺不住,低头便在她眼睛上吻落。
温热的唇落在轻轻颤动的眼皮上,有软软的睫毛掠着他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像是拂在他心头。
怀中的人受惊过后,忽然极为乖顺,仿佛能任他予取予求。
周锦堂心里的邪念又如藤蔓一般爬生,握在她腰间的手有些紧绷。
他蓦地退开少许,望了她片刻,想到上回她在浴桶中无声落泪的情态,咬牙压下了身体里呼啸而上的欲.念。
陈璧睁开眼,对上他深邃异常的眼睛,面红如霞。
周锦堂暗吸一口气,心觉不能再多看,抬手就麻利地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睡觉,再不睡老子可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