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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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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桥今日被风刃司的事物绊住了脚,出发去京郊的时候已过黄昏,天都暗下来了。

风桥轻功好,便没骑马出城,他一路去到别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进了季寒的院子,他不清楚对方底细,便没靠太近,只远远看了一眼。

林卷刚刚送走季寒,走的时候季寒终是没忍住眼泪花儿,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弄得他非常暴躁。再加上别庄里的人都是见过季寒的,在这婚事尘埃落定之前他还不能被发现,不然季寒铁定是要被抓回来的,所以他不得不委屈自己先装几天季寒,于是他就更暴躁了。

今天真就是他气不顺的一天,林卷怕自己憋死,把院子里的稻草人给毁了个精光,稻草还是稻草,人却不成人了。

风桥端肃惯了,在高墙上头远远看见这一幕,不禁有些牙疼,心里为他家大人的未来默了三秒。

许是他在那处待得太久,林卷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月光把他的脸映得清楚,风桥瞄清楚了样貌,趁着月色便再次消失了。

风桥回去的时候没走大路,本想走条小道回城近些,却不想在一树林边上远远便听到一阵嘶鸣。

风桥先没露面,后觉事情不对,出去一看,原是有人惊了马,那马前蹄跃起,正发狂呢,马上的人驭不住它,眼见着就要摔了。

风桥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月色之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马上那人眼里泪水几欲喷薄,满脸都是无助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纵身一跃到那人身后,越过他拉住缰绳,几番策驭之下,那疯马方才平息下来。

风桥见状,翻身下马,转身就想离开,却不想马上那人一声惊呼,尾音听着都还在颤。

风桥回头,见那人瘪着一张嘴,颤颤巍巍地朝他伸出双手,央道:“你……你再帮我一下,行、行吗?”

季寒是溜走的,林卷也不能大张旗鼓地给他弄一辆马车,就只弄来一匹马凑合,可他少有骑马,这会儿被惊了的马一吓,更是动都不敢动,他怕风桥走了,赶紧就甩下脸皮求援。

风桥犹豫了一会儿,见他小可怜样儿,没忍住还是伸手将他从马上抱了下来。

季寒脚踏着实地才放下心来,待风桥松开后抱着旁边的树缓了好一会儿,回头见风桥又要走,赶紧喊住他:“诶诶诶,大哥?不对不对,小哥?也不对,哥哥?哎什么啊,反正那什么,谢谢你啊!”

风桥愣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谢,转身便隐没在了月色中,这下是真走了。

一个小忙而已,帮就帮了,你谢就谢,叫什么哥啊,怪折煞人的。

他回去直奔书房,进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严歇忱坐在书案后,桌上烛影昏黄摇弋,严歇忱却是在发呆。

他手里正摩挲着一块玉佩,那是块白玉,成色不错,但不够通透,玉面上也略有瑕疵,总之就是很普通的一块玉。

以严歇忱如今的官位,按理说这块玉原是入不了严歇忱的眼,可他却随身戴了好多年。风桥不知何故,也没有问过,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严歇忱的这块玉有何不妥之处。

风桥出了声,严歇忱方才回神,揉了揉眉心问风桥有何正事:“怎么了?”

“大人叫我去京郊看看人,我适才去了。”

严歇忱其实没什么兴趣,这会儿心里有事更是提不起兴致,但好歹风桥专门跑了一趟,于是他便问了:“人怎么样?”

“样貌尚可。”风桥按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答,“脾性待磨。”

“什么?脾气不好?”严歇忱咬咬牙,心里把皇帝和季叔常骂了个遍。

可大局已定,幸好还剩个样貌尚可。

说到样貌,严歇忱不禁再次想起今日在小城门下遇见的那个人。

……笑得也太浪了。

这边还未待他批判出个所以然,风桥又禀道:“今日得的消息,檐上月似乎来紫玉京了。”

“檐上月?他不是一直在南边活动?”

“此前是这样,不过按他最近留下的踪迹来看,似乎是朝着紫玉京而来。”

“哼,这下多少高门大户家得睡不着了,还不得仔细把自家宝贝给揣着。”

话说这檐上月,乃南方一飞贼,在江湖上成名多年,却从未被官兵逮捕,甚至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檐上月专偷世家大族之物,本来偷了就偷了,可他偏偏有一怪癖,他偷了之后不销赃不囤货,只会把偷来的东西原原本本地放到另一世家,然后再放出消息说是谁家偷了谁家的东西,一开始他名声不显,真有许多家族着了道,彼此挑起的争端不少,致使好多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家族干脆明面上反目成仇。

可后来檐上月成了名,这些争端却也一点不见少,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檐上月兴起而为,还是有人故意栽赃或是专门找个由头发难,总之人心隔肚皮,各有各的叵测,谁能知道谁呢。

至于为何不干脆把事情全推到檐上月身上了事,主要是这檐上月在江湖上的名声出乎意料地居然还可以,因为他干的事虽然恶心人,但百姓就只看个外行热闹,且他从不伤人,偶尔还会顺手来个劫富济贫,以至于百姓们偶尔还称他是义贼,在话本子里他也颇有些正面角色。

而有些事,外人不知,严歇忱及风刃司上下可知道得清楚,檐上月偷东西可不是挑贵重的偷,他是挑要命的偷,比如当年江南知府贪污案的破获,还是因为檐上月把知府的往来账本偷来送到了江南巡察使府上。

檐上月办的此类惩治贪官污吏的事不多,但也不少,仅仅是这不少的几件,就件件都要了好多朝廷命官的官位。

严歇忱有时候都在想,这檐上月或许其实是他风刀卫安插在江湖的人?

再者说来,檐上月一开始是不叫檐上月的,人们只以飞贼代之。

叫出这个称号还是在四年前的一次上元节。

那时檐上月人在南阳,南阳那边一直有上元节放灯的习俗,那年也依旧如此。此外,南阳还有一座高塔,据说站在塔顶可与紫玉京遥遥相望。

南阳人放灯多在青泊河边,天灯河灯皆可放,总之都是遥寄祈愿,而高塔,恰好也在河边。

那年上元节和往年一样,是个天气晴和的好日子,到了夜里也清明如斯,朗朗明月高悬,凑足了团圆的意头。

可有那么一时半刻,不知为何,平地起了一阵妖风,卷得上了天的孔明灯摇摇欲坠,更有甚者在空中就烧成了灰烬,不少人觉得寓意不好,在塔下望着天灯发愁。

可是突然,人群中不知哪里飞起一人,众人还没看清其人面貌,他便追着那万千明灯中的一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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