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色女猖狂(1 / 2)
天地空濛,惊雷隐现,飞雪旋转。
此方天地倒是平静,大片大片荆棘花微颤,颗颗圆润的水珠滴落在花心。
一绝世美人儿斜靠在剔了刺的新编的花藤秋千上,着了金线织染云纹缭绕的华服,三千云发垂落秋千架下。
对着如斯美人,如斯美景。我却不知叹了多少回气,那日不知用了什么功法,我竟然中了这厮的邪,想着养他几日也好,养成肥羊好宰杀。
可那厮却是诡计多端,我想了百十来种烹饪之法,每次都被这厮花言巧语动手动脚一番便糊弄了过去,到如今我所想之法全然派不上用场。
不仅如此,我还得为这厮的伤忙前忙后,累死累活。
只因我日日需得捣了荆棘花的花汁为其疗伤,这荆棘花乃是疗伤圣药,可这花开在荆棘丛中,且花儿荏弱无比,受不了任何的法力仙术,只能以手采之。
我每日拨弄荆棘,采摘花儿,一双白嫩的手被扎得鲜血淋漓,五指上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毒虫啃噬了一般灼疼,每到夜里尤其难忍,一时灼热,一时麻痒。
最令人难以忍受地,是这厮龟毛的生活习性。
如非无根水不饮,无根水乃天赐之水,而这荒原荆棘花遮住了四方之天,连阳光终年都未尝得见几回,哪里来得无根之水,所以这每日须得到雪山之巅接那云中滴落的无根水。
更让我恨得牙痒痒地,是此人每日须得以纯净之水沐浴更衣,我曾取了那黑水,不想那厮竟一眼看穿,我只得取了那雪山之上的积雪化水,每日为其沐浴。
至于衣饰,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这一身华服竟是以云为衣,以花为纹。
诸如此类,种种林林,繁不胜数。
想我十万年来,从来只是用术法随意幻化了一身素白的衣衫,不曾讲究什么样式,这几日,竟将我生生逼成了个裁衣制衫的能手。
可伺候了这数日,我竟半点好处也没捞到,于是日常我二人在智与勇上较量一番。
这日,我不耐烦极了,撂挑子不干了。
那厮便振振有词教训我:“你想要享美味佳肴,自然要将我养得细皮嫩肉,这番辛苦都忍受不了,如何配享人间至味。”
我也振振有词答道:“不能光让马儿跑,不能让马儿吃草,我伺候了数日,总该给些甜头。”
我觑着他,一双眼像是无形之手,真恨不得立刻将他扒光生吞活剥了。
那厮便眉眼盈盈,含羞带怯地望着我,“给些甜头?”
不待我反应过来,那柔润带着浅浅凉意的唇便贴了过来,我身子立刻便麻了,只能与他大眼对着小眼,鼻尖对着鼻尖,呆呆地立在原地。
这冰冰凉凉的触感,比雪花甜,比冰花软,我不自觉地舔一舔。
那厮眸子划过一道暗流,退了开去,痞痞道:“甜吗?”
我被俘获了心神,只得痴痴答道:“甜!”
那厮好不得意,恣肆大笑:“真是个小呆瓜。”
待我醒过神来,深悔不已。
倒是这以后,我多了个小呆瓜的绰号。
那厮,不知使得什么功夫,太厉害了,竟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无妨,一击不成,再攻。
这不怀好意的鱼儿老是喜欢对我动手动脚,若是能将其绑起来,那他自然只能乖乖待宰,再难以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砍了荆棘花的枝条,趁着他睡熟,准备扒了他的衣裳,将他捆起来享用。只是那美人的衣裳竟是如此繁复,往往我忙得满头大汗,也不得其法,连衣襟边的丝带都未尝解开。
这时美人儿星眼半开半合,嗓子沙哑,轻言细语道:“小呆瓜这是作甚?”
不知怎么,有些心虚,仍壮着胆子答道:“脱你衣服!”
他倾着身子靠过来,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缭绕,“为何要脱我衣服,小呆瓜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我耳朵热热的,耳朵眼麻麻的,僵着身子,这厮又要发功了,得赶紧离他远一些,我一把抓过荆棘拧成的绳子后,横在胸前,做戒备状,斩钉截铁道:“对,我就是迫不及待。”
他瞥了一眼我身荆棘拧成的绳子,“你拿这绳子作何用处?”
不行,我绝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