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等了一会，叶珈回来了，她很自豪地从塑料袋中拿出有着醒目的蓝色的应援物。

“你去换的吗？”

“不然呢。”叶珈兴奋地给气球棒吹气。“刚好碰上两个支持红队的小姐姐。”叶珈换了口气继续说，“就跟她们换，她们也挺开心的。”

钟意的目光落到这偌大的体育馆的各个角落，她在想他会坐在那个位置呢。

等待比赛开始的时间漫长，没有网络，钟意翻起了自己的手机相册。手机已经好几年没换了，相册了积了几千张照片，也不算很多。她会备份，于是手机里很多照片都是重复地删除与下载。她回忆，又克制回忆。翻到一张高中的照片，她开心地跟叶珈分享。

“我那时候真的好丑啊。”照片里的钟意站在太阳下，直直地看着镜头，脸被太阳晒得通红。这幅样子，跟好看沾不到一点边，倒是有从撒哈拉偷渡来的嫌疑。

“真的丑。”叶珈的话不留一点余地，“你这张照片都给我看过九百九十九遍了，我已经加入我的豪华表情包套餐了。”

“就是丑得好好笑。”叶珈不知道的是，这张照片是一个重要的某某偷拍下来的，这么几年她都当宝贝一样存着。而照片里有着最丑的样子的她正好为她想要表达的一些秘密的开心提供了一个最好的伪装——这张照片太好笑了吧。

所以她看的时候总觉得开心。

叶珈见怪不怪，正在和体育馆的无线网战斗，说来也好笑，体育馆里头没有移动网络信号，但是有提供馆内Wi-Fi，可气人的是这个Wi-Fi要下载一个app才能用，而她又没有移动网络去下载，这是永远无解的问题。

“真的气skr人。”叶珈生气地按手机，却也无济于事。

“快开始啦。”钟意安慰叶珈。此时场馆里的中央空调工作得卖力，原本的炎热被几分寒意取代。钟意穿的是短裤，叶珈把自己那件蓝色的应援T恤盖在了她腿上。“这衣服你这么随便对待啊。”钟意自己那件，她已经倒穿着遮住了自己的手臂。

“反正这衣服也不咋样啊，又没有人真会穿。”叶珈说得没错。

等待的时间拖得很长，原本以为都没什么兴奋感了。在那一群明星出场的时候，现场的尖叫声还是一阵盖过了一阵，连不追星的钟意都跟着瞎吼。原来这场比赛不止是有几个当红的男明星加盟，也有专业的篮球运动员，怪不得他会来看。

叶珈看得投入，一个劲地用手机录小视频拍照片，钟意的手机快没电了，她只拍了两三张照片。拿出自己的充电宝打算充电，前面一排的一个女生转过头来问她们，“您好，请问可以借一下充电宝吗？”

她刚要给出去，叶珈帮她说话：“你不是手机快没电了吗？”

钟意说：“没事的，你先充好了。”她是对前面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说的。

叶珈很小声很小声地在钟意耳边说：“你怎么还是对别人这么好。”

钟意没有回话，她的目光落在一个不知名的点上，她开始神游。周围的欢呼声随着进球与否起起落落，但这都跟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手机因为电量过低发出警告，在她的手心里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最后一个球落进球框里的时候，蓝队赢了。叶珈在一旁尖叫，大有望子成龙梦想成真的狂喜。那个叶珈最喜欢的男明星代表蓝队去领奖，漫天的碎片礼花落下来，钟意也看得入了那个情境。

看完颁奖后，钟意和叶珈没有忧疑地立刻站了起来。温热的T恤离开钟意的腿后，她感到自己的鸡皮疙瘩立刻冒了出来，空调劲也太足了。她收起两件T恤，低着头往塑料袋里塞。塞得急，也没仔细看路，塞完抬头看到一个个子偏高的男人。老天爷永远都听不到她的心声，钟意总算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