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非也，随口问问罢了。爱卿慈悲为怀，本王甚是宽慰。”风景铄面上这么说，实则心里想的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把我的礼物呈上来。”公子丹说了一句，“那臣先告辞了。”

公子丹请辞，便扬长而去。

风景铄再回到寝殿已至凌晨闻鸡啼的时候了，望着面前的紫玉鎏金盒又是一阵发愣，他无论如何也对这个盒子喜欢不起来。一来，是因为“鎏金”，二来，这是个空盒子。公子丹明知圣物无踪却还把它留在这里，无非是想让他把寻找圣物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什么人都能威胁得到我。”风景铄勾起一方嘴角，让人把那紫玉鎏金盒收了下去。

公子丹到底是个没有实权的孩子，要动风景铄也很难，对他构成不了什么威胁，风景铄即使有顾虑，也顶多是顾虑到他老子罢了。

只是同样在乎着这两件圣物的，除了公子丹，还有伽木王，难缠的还是伽木王。

公子丹回了府，发现自家大门是开着的，刚进门就被几个手脚利索蒙着面的家将给抓了起来，当然要抓得了他公子丹的也不是普通的家将。

“丞相，人带来了。”家将把人带到了大厅。

公子无尘此刻正站在大厅，从背影看过去和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无异。

“你们下去吧。”公子无尘转过身，一双浓眉在鬓发遮掩下若隐若现，那群家将听了这话放下公子丹顺势没了踪影。

“跪下。”公子无尘声音铿锵有力。

公子丹撇着嘴但竟也是听话的跪下了，双眼恨恨的盯着地板。

“知道错了吗？”公子无尘不紧不慢的开口，手里把玩着一只玉镯子，“知道错在哪吗？”

公子丹慢慢地抬起头，一只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儿臣不知。”

公子无尘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把手中擦镯子的黄绢布放到一旁，一撒手将镯子砸在了地上，掷地有声。

公子丹听不得这刺耳的声音，闪避了开，还是让镯子碎片给划伤了脸，只一刹那，血珠就顺着伤口在稚嫩的脸颊上聚集了起来。

“现在明白了吗？”公子无尘又背过去，拂了拂衣摆。

公子丹心里已经知会得差不多了，指尖点了下脸颊上的血，“请父亲明示。”

“你不该惹他的。”公子无尘淡淡地说了句，坐下了。

公子丹眼眸暗了暗，他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谁，“儿臣知错。”他又向公子无尘跪拜下。

公子无尘没有理会，跪拜在地，继续道：“我们公子家纵横朝野这么多年，除了手握兵权外，靠的就是眼色。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风景铄新称帝，就把这文武百官一番大通洗，你我自然是能避则避，方能求个安稳。”

“孩儿受教了。”公子丹抬起头。

“也罢，你起来吧。”公子无尘抿了一口茶，“如今你送给那风景铄那样一个盒子，他必然是不悦的。不过，不悦归不悦，明面上你还是送礼的，他一个靠夺位得来的王位，又想收复民心，必然不会轻易动你。”

外边天都大亮了，公子丹才回了房。折腾了半天，脚也麻。坐在床榻边，眉毛皱成了一条线，关于夜访皇宫的事情，自己对父亲只字未提，父亲竟然将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更为甚，他竟然还知道自己送了何物，公子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宫的偏殿，一大早的下人们就把热水准备好，福寿轻轻敲了门。

“进来。”卿树已经醒了，眼睛周围起了两个黑眼圈，这具身体上的伤太多，他一个大学生实在有些难以消受。

“老奴伺候您濯面吧！”福寿端着水进了门，又把门顺手关了，“老奴会慢慢地把关于王上的事情都告诉您。”

“你说，我听着。”卿树撑着残破的身躯起了身，走路一癫一癫的，接过铜盆自己动起了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入温水里，铜盆被洗的干净泛着光，手上方的红痕在一层层波浪下更加明显。

卿树看着倒映在水面中这张模糊不清的脸，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