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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苏蔻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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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洵以为自己听错了, 怔怔看着顾钊, 现在换?

顾钊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且有意无意地看向谷梁洵被衣领遮住的脖颈,见谷梁洵怔着, 他淡声道“陛下, 没人伺候, 都不会更衣了?”他稍一停顿,接着道“臣来伺候陛下更衣。”

谷梁洵眼角止不住地抽了起来, 她不觉得顾钊是那种会动手伺候人的,生来就是锦衣玉食的镇国公府世子,顾钊自幼可比她这不受宠的皇子过得好太多了。

他这话, 在她听来, 更像是挖讽,顺了顺气,她只好道“不劳顾卿,待会儿到了了然庵,紫草自会伺候朕更换衣袍。”

然,顾钊像是没听到似的,慢慢靠了过来,谷梁洵睁大眼,看顾钊的架势,像是真的要伺候她更衣, 又想起之前顾钊大阵仗地为她捉虫子的事, 她忙惊恐摆手制止道“朕说了, 现在不想换!”

她说着,将怀里的衣服丢到了一旁。

顾钊淡淡看着她,默了片刻,抓住她制止的手,将她头上的赤金东珠冠扯了下来,墨发如瀑般泄下,显得谷梁洵越发娇俏可爱。

谷梁洵瞪着眼,无意识地咬住丹唇,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钊,惊愕和疑惑让她忘记,顾钊还抓着她的手,她只觉得顾钊真是够放肆,然,转念一想,他有放肆的权势,她又能说什么。

顾钊沉沉看着她,这般模样的谷梁洵,若说不是女子,又有几人相信,他的目光缓缓向下,又看向谷梁洵的脖颈,淡淡道“金冠过于贵重华丽,祖母看了会起疑心,还请陛下用臣备的发带束发。”

谷梁洵暗暗翻他一眼,请?你这动作是请?也是这时她才发觉手还在顾钊掌中,她压着气抽回手,道“那请顾卿将发带给朕。”

顾钊看着她,却道“陛下会束发吗?”

谷梁洵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道“可以。”

她没为自己束过发,小时候是母后给她束发,再大些了,是紫草伺候照顾她,但总不会太难。

顾钊嗯了声,却是将一旁的衣袍又拿了过来,道“陛下先更换衣袍,再束发。”

谷梁洵面颊慢慢烧起来,在男子面前换衣,这种事她怎么做得来。

顾钊看到她眸中的窘意,心下越发肯定谷梁洵定是女子,至于前几日在沈清慈面前说的,喜欢那个青影,也许并不是他当时想的那种喜欢,应该只是简单的对于自己人的喜欢。

他想着这些,心里这几天的沉闷减轻了不少,便将衣袍取出铺整好,谷梁洵怕他真的会替自己更衣,硬着头皮抢过衣袍,咬牙道“你转过去,朕自己换。”

顾钊嗯了声,真乖乖转了过去背对着谷梁洵。过了会儿,他听到谷梁洵解开玉扣腰带的声音,然后是褪下外袍的窸窸窣窣之声。

不知怎的,他觉得面上有些微微发烫。

谷梁洵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袍脱了,仅剩下中衣,取过一旁顾钊准备的衣袍穿上,白色的衣袍,比她平日穿的要修身的多,她不禁蹙起眉,她向来习惯穿宽松些的衣袍。

且,这件衣袍不似她平日穿的高领衣袍,是普通的低领,她不禁伸手摸了摸颈上的假喉结,好在有这个,要不然,她真的怕顾钊会起疑心。

待谷梁洵说可以了顾钊才转过身来,他看着谷梁洵颈部的假喉结,微微皱起眉,视线下移至谷梁洵的腰间处,不由想起那日拥着她避开暗箭之时,纤细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还记在他脑中。

谷梁洵定是女子。

默了片刻,他从怀里取出白玉发带,自然地坐到谷梁洵身后,伸手将谷梁洵的墨发挽起,微烫的手像是不经意般,几次碰触到谷梁洵的后颈。

谷梁洵一个寒战,周身寒毛四起,她僵僵偏过头去看顾钊,马车内昏暗的光线掩住了顾钊深暗的眸子。

顾钊动作轻柔,神情专注,隽秀深邃的眉眼间藏着未被谷梁洵察觉的温柔。谷梁洵很是一怔,顾钊是在为她束发?

掌中青丝如绢,透着股淡淡的苦橙香,令人爱不释手,顾钊不由多梳理轻抚了几下,谷梁洵屏息听着束发的声,心竟跳的比平日快了两分。

最后,她听顾钊道“臣表字伯明。”

束好发后谷梁洵决定不再去看顾钊,且之前顾钊跟她说过,从皇城去了然庵,大概要一个时辰,她索性靠在软靠上阖眸假寐,许是昨夜睡得不好,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顾钊听着谷梁洵平稳的浅息,只觉得车内满是怡人的苦橙花香,他不禁将视线落在谷梁洵身上,清泠柔和的气质,夺目耀眼的面容,平日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就算是生气了,说话也是可爱得紧。

他又不由看向谷梁洵的脖颈,眸子渐渐沉了下去。

马车突然猛地一震,谷梁洵身子微微一倾,顾钊忙倾身扶住她,免得她撞上车内的小几。谷梁洵缓缓睁开眼偏头看了眼顾钊,顾钊这个扶其实差不多是抱了,她忙坐正,打了个哈欠,带着倦意道“多谢顾卿。”

顾钊轻轻嗯了声,眸子又沉了沉,谷梁洵眼角挂着泪珠,低声问了句“顾卿,几时能到?”

默了片刻,顾钊淡声“再两刻钟。”

谷梁洵微微蹙眉,轻轻哦了声,又瘫了下去,阖眸淡淡道“到了再唤朕。”

她不敢醒着,醒着不说话尴尬,说多了又怕说错话。

待到了然庵,谷梁洵下车后,发现另乘马车的紫草李吉也换了普通小厮丫鬟的衣服,而紫草李吉二人看到谷梁洵换了衣袍,则是狠狠一惊,但见谷梁洵并没有什么异色,两人也就慢慢镇定下来。

顾老夫人虽在了然庵静养,但其实是在了然庵后的一处小院内,顾钊便带着谷梁洵入了小院,院门口候着的人上前引着顾钊谷梁洵入了禅室,李吉紫草等人则在外候着。

禅室内正中有一尊白玉观音像,一名穿素色衣袍的老妇跪在蒲团上,听到脚步声后,慢慢起了身,手中转动着佛珠,转身看向顾钊谷梁洵二人。

看到谷梁洵之时,顾老夫人眸中不禁流露出惊艳之色,她以为这是顾钊带心仪的女子来看她,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谷梁洵颈部的微微凸起的小结,她的笑意陡然散了,微微蹙了蹙眉。

顾钊上前问了安,而后同顾老夫人道“祖母,这是徐洵徐公子,在琴学上颇有造诣,知道您近日烦闷,特来看看您。”

谷梁洵微微一笑,同顾老夫人问了安,方才在院外顾钊同她说了,她今日就叫徐洵。

顾老夫人挤出个笑,心情有些复杂,她这孙儿至今尚未娶妻,也无通房侍妾,她多少也有些怀疑,今日见了这徐洵,心内更是紧张害怕起来,自她在了然庵静养后,这还是顾钊第一次带外人来看她。

且是个生得比女子还好看的少年郎。

虽有片刻的沉默,但顾老夫人还是得体地请谷梁洵入了茶室,很快便有伺候的老妈妈端了热茶糕点上来。

顾老夫人取了块百花酥饼递给顾钊,温声道“知道你要来,所以备好了百花酥饼,你快尝尝。”

谷梁洵捧着茶小口啜着,偷偷瞄了一眼顾钊手中的酥饼,那是他最喜欢的糕点,只是这么轻轻一瞄,却被顾钊抓个正着,他自然地取了块百花酥饼递给谷梁洵,温声道“阿洵,你尝尝。”

这一声阿洵叫的,谷梁洵猛地一颤,被茶水呛了好几下,顾钊微微皱眉,替她拍着后背顺气,极微地叹了声“急什么。”

谷梁洵为何这般,他大抵也是知道的,为何俞策叫得,他却叫不得。

顾钊自然亲昵的动作,温柔的语气,让一旁的顾老夫人和周妈齐齐瞪大了眼,皆神情复杂地看着顾钊谷梁洵二人,顾老夫人一时语噎,竟不知能说些什么。

末地,顾老夫人长叹一声,她这长孙是真的断的彻底。

谷梁洵尴尬抬手止了顾钊的动作,有些别扭道“谢谢顾……伯明。”在顾老夫人面前,她总不好叫顾钊的名,又不能唤他顾卿,顾钊在马车上既然与她说了字,那便唤字吧。

顾钊唇角微微上扬,轻轻嗯了声。

顾老夫人心里沉的厉害,又长叹了一声,她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便道“闻徐小公子琴学造诣颇深,老身颇喜琴乐,还请徐小公子抚上几曲,让老身饱饱耳福。”

她说着,周妈已经去命人摆了琴案名琴出来,她自幼习琴,虽算不得琴学大家,但年轻时也是华京有名的琴学才女,她今日倒要看看让她孙儿这般在意的……少……少年郎,琴学造诣有多高。

谷梁洵起身微微福了个礼,以示对顾老夫人的尊重,温声道“晚辈献丑了。”

随后她走至琴案前,撩起衣袍下摆跪坐下,定了定神,轻轻抚上琴弦。

顾钊唇角逐渐翘了起来,是《高山行云》。

一开始听到是《高山行云》,顾老夫人还轻嗤了声,但听谷梁洵抚起后,顾老夫人的神情从一开始的不屑缓缓变为惊艳之色,最后竟是出了神,少年的琴灵气逼人、自成一家。

她不由暗叹,少年真是老天爷怜爱得紧,生得是常人不能及的姿容,琴学上的天赋亦是无人能及。

她不由想起十年未见的琴圣有玄子,有玄子琴学造诣之高大兴暂无人能及,少年的灵气怕是有玄子都不及,且少年的技巧上也挑不出不足,但若得有玄子指点,假以时日,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立于大兴之首。

琴圣有玄子已近古稀,隐于山野,然面前的少年郎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他的人生还很长,若是有玄子见到这少年,必是如获至宝。

待谷梁洵停下了,顾老夫人一反刚才肃色,轻声问道“徐小公子可识得有玄子?”

顾钊疑惑看向顾老夫人,谷梁洵虽不解顾老夫人为何这般问,但还是温声回道“晚辈未曾见过有玄子。”

顾老夫人不由叹道“徐小公子年纪轻轻在琴学上便有如此造诣,前途难以限量,老身与有玄子是旧识,他是个惜才的琴痴,君若拜至他的门下,不出三年便可扬名天下,必可流芳百世,若徐小公子有心,老身愿为君之青鸟,书信一封至有玄子。”

惜才是真的,但她也是带了点私心的,她知,若是这少年郎拜入有玄子门下,那这几年便不可能再出深林,定是只能随有玄子隐世修行学习,这般,她那孙儿自然无法轻易再见这少年郎。

且,她看自己的孙儿虽有意,但这少年郎倒像是没什么情义,少年的琴抚的这般好,他自己定是极喜欢琴的,那有机会拜入有玄子门下,他定会欣喜同意。

谷梁洵一顿,旋即道“蒙老夫人厚爱,但晚辈身有要事,暂不能拜师学艺。”

她要是退位了,倒是不介意带着母后去寻有玄子,隐居山林也好,这皇权纷争她也受够了,只是现如今,哪退地下来。

没想到谷梁洵会拒绝,顾老夫人又是一声长叹,最后只道“徐小公子,他日若是改变主意,可再来寻老身。”

顾钊面微露急色,道“祖母,阿洵身居要职,是没办法入有玄子门下的。”

谷梁洵听顾钊称她为阿洵,还是觉得奇怪的很,但顾老夫人的厚爱,她也不好驳了,便笑道“晚辈记下了,谢谢老夫人。”

顾老夫人皱眉看了眼顾钊,连连叹声,道“徐小公子果真大才,年纪轻轻已担大任,不知徐小公子身居何职?伯明有一胞妹今岁十五,若君有意,老身愿做主将顾歆许配予君。”

这般人才,将顾歆嫁给他,定是不会委屈顾歆的。

先是提帮忙引荐助她拜师,后又想为她娶妻,谷梁洵不由得受宠若惊,她竟这么讨老人家喜欢,奈何,她一女子是不好娶妻的,只得道“晚辈现为内阁大学士,承蒙老夫人厚爱,但晚辈暂无娶亲之意。”

顾钊轻轻咳了几声,道“祖母,不提这个了,孙儿也许久未听您抚琴了,您不如抚琴一曲。”

顾老夫人原本对自己的琴艺相当自信,但听过谷梁洵的琴后,顿觉得自己若在徐洵面前抚琴,那便是布鼓雷门,她真真下不了手,奈何顾钊再三坚持,她只得抚了曲《横江》,而后就怎么也不肯再抚琴了。

她在了然庵静养,日二食,一食卯正二食未正,现下差不多就到了二食的时辰,便命周妈去传饭来。

谷梁洵早就饿了,一听用膳,登时喜笑颜开,顾钊看得一时恍神,唇角翘得老高,顾老夫人见此,不由再次叹声。

她这一把老骨头是阻止不了她这孙子了。

虽都是斋菜,但样样精致爽口的很,谷梁洵就着饭吃了不少,顾钊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知道她是饿的厉害,不由将看着好看的菜一一夹至谷梁洵碗中。

顾老夫人瞪着眼,连连咳了好几声,一旁伺候的周妈等人面面相觑。

顾钊抬头看了看顾老夫人,只浅笑未言,谷梁洵根本未觉察到旁人复杂难言的眼神,她只庆幸,这了然庵没有那撒满香芹的芋包。

房外突然进来一位老妈妈,朝顾老夫人禀告道“老夫人,静和师太来访。”

静和师太是了然庵的庵主,顾老夫人常与其静坐参禅,知她来了,便让人请静和师太进来。

那静和师太缓步入了房,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师父,她面上带着平和的笑,淡声“贫尼闻有贵客至,特带了些特色的斋菜送来。”

她说着,身后的小师父便将托盘中的斋菜端上了桌,四菜一汤,看着很是诱人,一旁伺候的周妈妈,照着惯例,取出银针一一试了,静和师太面色如常,显然对此并无不满,静和深知,顾钊身份贵重权势大,凡事都小心谨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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