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神绣（2 / 2）

沈清慈强挤出个笑，沉默了。

谷梁洵继续道：“你说有事要禀，是何事？”

沈清慈垂下眸子，苦涩道：“臣女无事。”说罢，不待谷梁洵出声，她转身就往外走，这是她第一次在谷梁洵面前这般无礼。

顾钊听到喜欢那二字，很是一怔，本因谷梁洵让人给他加花蜜而高兴的心也沉了下去，他僵在原地许久，看谷梁洵握着那帕子沉默着，他沉着脸朝谷梁洵走去。

喜欢？喜欢！他？她？喜欢女子？！

面前突然洒下一片阴影，谷梁洵不禁抬头，对上顾钊那双阴郁的眸子，谷梁洵后颈寒毛起了一片，下一瞬，顾钊便猛地抽走了她手中的绣帕。

顾钊绷着脸，冷声道：“臣喜欢这帕子，陛下可否割爱。”

谷梁洵腾地起身去抢，奈何顾钊比她高大的多，顾钊将那帕子举高，谷梁洵便怎么都够不着了，她急道：“朕不舍！”

顾钊眸子微敛，沉声：“若臣一定要呢。”

谷梁洵眸子起了层薄薄的雾气，咬牙坚持道：“朕不允。”

看她委屈地像是要哭，顾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将帕子掷回谷梁洵怀里。

谷梁洵忙伸手接住，长舒了口气。

顾钊转过身，谷梁洵听到他闷声吐了口气，她心里有些害怕，生怕顾钊这个记仇的给她记一笔，想起之前顾钊说的，让她去给他祖母抚琴的事，便带着些讨好道：“顾卿之前不是说要去见见你祖母吗？朕最近也有空闲。”

其实有顾钊，她天天都很闲。

顾钊偏头看她一眼，冷淡道：“陛下倒还记得答应臣的事。”

听出他的不悦，谷梁洵说话越发小心：“朕自然记得。”

“三日后，辰正宣武门，臣在那等你。”

顾钊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是夜，长乐宫，张矩将与青影有关的密疏给了顾钊。

顾钊看完，只记得两个字——

——死了。

*

三日后，辰正宣武门。

顾钊看到谷梁洵身前开道、身后跟随的宫女侍从浩浩汤汤一众人后，不悦地皱起眉，冷声命众人退下。

谷梁洵下了步辇，见此疑道：“顾卿作甚？”

顾钊冷冷看她一眼，道：“祖母喜静，陛下带这么多侍从会扰了她老人家的清静，且今日去了然庵非以御驾前去。”

谷梁洵听得出，这话不是解释的，是命令的，她只得同意道：“那朕就带紫草李吉。”

顾钊看她一眼，微微颔首，半架着她，将她拖上了一旁的马车，紫草李吉被请进另一辆马车。

谷梁洵几乎是被塞进马车的，她本以为顾钊是骑马或乘坐另一辆马车，可没想到，她刚坐正，顾钊就上了马车。

顾钊准备的马车不小，但与她平日出行乘的车驾相比是小得多了，顾钊一进来，谷梁洵便觉得车内压抑的厉害，她忍不住道：“朕的车驾比这好，不如……”

晓得谷梁洵的意思，顾钊打断她直接道：“陛下若是不喜，可骑马去。”

谷梁洵不得不闭上嘴，随后顾钊从一旁的软垫下取出一个包袱丢给她，口气随意：“祖母年龄大了，行不得什么跪拜大礼，请陛下将十二章纹龙袍换下。”

谷梁洵被砸了个满怀，为表对顾老夫人的重视，她特地穿的隆重些，竟被顾钊这般嫌弃了，她压着气，道：“顾卿为何不早说？”

顾钊看她一眼，冷道：“陛下有意见？”

谷梁洵深吸了口气，道：“……没。”

顾钊眸子暗了几分，道：“那就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