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开始(1 / 2)
“哦,亲爱的,我们只是在找一条回家的路!老魔法师是唯一的希望了!稻草人、狮人、铁皮人,你们……等等!哦,天哪,看!我们有客人了!”
那应该是她最后一次见蝎演傀儡戏了……
每天,寂静的夜空下,傀儡话剧无声地开幕,又静悄悄地闭幕,她已经遗忘了大多的内容,蝎似乎从来都不在意话剧的情节,然而,十指的跳跃却能在每次的演出中带来不少新鲜的东西,似乎这场话剧从来都不会终结。
月光映着星空,在傀儡戏开幕的一刻洒下澄澈的光芒,树林发出沙沙的低语,与手指的节拍合奏着戏剧的主旋律,演员有两百多个,每次出场都是不同的组合,然而幕后就只有他一人,孤身地狂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银铃般的清音加入了戏剧的气氛中,倚在栏杆上的暗影牧师,一手托着下巴,一边静默地看着演出,虽然没有喝彩,但他却听到了发自内心的赞叹与肯定。
冰冷的指节,细腻的手,用蓝色的线牵引着,将生命注入一个个空壳,空旷的原野多了几分生机。
在经历了白天激烈的战争后,傀儡们上演着比那还要精彩的故事,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里。
“风痕,你知道吗?今天,岩忍村的烟花大会又开始了。”迪达拉望着月下那个赤色的身影,饶有趣味地调节着望远镜的焦距。
“为什么不去看看呢?你一定有不少艺术品想要展示吧。”她敲了一下迪达拉的脑袋:“在想什么?”
他无邪地笑了,如月华般一尘不染:“爷爷如果知道我现在是晓组织的人……一定会被我气个半死呢。还有那些比我小的孩子们,如果他们知道我真的加入了一个与各个大国为敌的组织……哈哈,当然,我还是不会后悔。”
“一点也不想回去?连你的煮炸(和谐)弹也不想吃?”
“不……才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比起那里,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艺术,就像个艺术家团体一样,恩。旦那的傀儡,鼬的写轮眼,鬼鲛的鲛肌,我的黏土,还有……风痕的魔法。”他忽然止住了,青色的眼睛闪耀着孔雀石色泽。
艾维娜不知道迪达拉这个小屁孩此刻在想什么,虽然最后一天留在这个地方,她依然希望能够开心地过去。
他沉默了半晌,抬头仰望着掠过天际的候鸟:“其实……吊车尾就吊车尾吧,风痕从来没有拖累过我们。真的要进入那个鸟笼吗?”
艾维娜叹了一口气,月光汇聚在雪色的眸里。天空……真是个自由的地方。
“等我回来以后,一起去你认为最美的地方看看吧。”
迪达拉喜出望外地点了点头,金色的长发懒散地搭在额前,扫得他眼睛发痒。
“当然,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蝎冷冷地哼了一声:“切……还像个小孩一样。”
“呵……不过,去哪里也得看你的艺术审美和我的是否相符才行~”艾维娜故作沉思状,迪达拉将手伸进包里,不知道手上的嘴巴又在嚼些什么,他倔强地皱了皱眉头。
艾维娜偷偷看了一眼,却因为夜晚的黑暗而被遮蔽了视野。
“怎么了?”
“恩……”他神秘地加工着他的艺术品,时不时朝蝎和她看一看:“好了。”
迪达拉摊开手,三个黏土制成的人映在雪色的月光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迪达拉的作品——那分明是蝎,迪达拉,还有她自己!
“虽然不知道风痕会离开多久……但是,如果风痕很久都不能回来的话,能一直记得我们的样子吗?”他将那三个泥人放进艾维娜手里:“它们不会爆炸……这是我用以前的黏土做出来的,在我还没有接触禁术的时候,恩。”
“如果真的要离开很就的话……你也会长大不少吧。怎么可能还是这个样子?”夜间的风带来了尘封已久的沙尘,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艾维娜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天知道你再过一段时间会有什么变化。至于蝎……永远都不会改变。虽然不知道下次他又会给自己装上几个零件。”
“那么……风痕就记住现在的我好了,恩。”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安赫班特当年看着自己满怀期待的样子,却又不得不离开银月城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明明可以不去。晓组织从来没有规定过你是牧师就理所应当对其他成员的健康负责。”蝎放开了查克拉线,正在上演的傀儡话剧戛然而止。
她把目光转移到死寂的舞台上,只有赤色的影子伫立在死亡的人偶中间。
“哼……可笑,在这样一个互相利用的组织里,谁会感激你的行为?幼稚的家伙。”蝎撇过头,朝幽暗的森林里走去,修长的背影被清冷的月光拉得修长,扫在冰冷的傀儡惨白的躯体上。
“蝎!”
“旦那……”
艾维娜寻着黑影在夜空下的痕迹奔去,迪达拉紧随其后。跨越旷野的风吹得那头美丽的金发肆无忌惮地飘扬着,隐约有些凌乱。
“也许旦那需要单独和风痕谈谈吧。”他停下了脚步,目送着仓促地远去的身影。
“迪……”她转过头,只有雪色的月光铺在苍茫的原野上,金发的男孩呆呆地站在身后,皎洁却带有些悲伤的笑在星空下绽开。
“旦那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话需要告诉我的,恩。去吧,风痕。”
她点了点头,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旦那从来不会把心里想的东西表现出来。’
可是,赤砂之蝎……你到底在想什么?!!!
------------------------------------------------------------------------
“明明就是个吊车尾,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应付吗……”蝎不耐烦地拆下一个零件,木块散落了一地。
伴随着尖利的呜咽,木屋的门被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