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意（1 / 2）

那日宴饮后，秋信生已启程南下。秋歌与魏江月自然也要逛集市准备一路之上应用之物。

魏江月常年行军在外，眠浅，清晨后山一阵鸟群从树丛之中惊起的声音便吵醒了他。

魏江月索性起床将靠近后山的窗户推开，不觉间季夏已过，入秋之时，气候最是宜人。清风徐来，沁人心脾。

魏江月斜倚在窗边，漫无目的的眺望远方微动的树枝，突然窗前的树上掉下一颗柿子，熟透的柿子掉在地上果汁四溅，魏江月下意识地抬头，果真是秋歌站在树上在摘柿子。

“秋歌姑娘好早啊！”

秋歌闻声飞身下树到了窗前，臂弯下还护着一抱刚摘的柿子，笑道：“江公子也早。”

秋歌转身从后门进了院，魏江月也从屋子里迎出去帮秋歌拿柿子。

魏江月道：“怎么这么早就来打柿子了？”

秋歌道：“府中的厨子跟师父走了，我打打野味果腹还行，却不善厨房中事。江公子毕竟是客人，总不能怠慢了饭食，这些柿子先将就一顿吧！”

魏江月道：“秋歌此话不对。”

秋歌递给魏江月一个柿子，又拿起一只柿子撕了个小口就开始吃，一边吃一边看着魏江月道：“何处不对？”

魏江月道：“饭食的确不可怠慢，但我却并非客人，好歹我也是一招一式打赢了擂台的人，就算我们尚未成亲，好歹也算是定了亲，早晚是一家人，怎么还是客人？”

秋歌咽一口柿子，心道此番被师父坑害得不轻，这算是有理也辩不清了，被魏江月盯得不自在，只好轻咳一声，继续啃自己手里的柿子。

魏江月并不放过秋歌，向前跨一步，浅笑盯着秋歌微红的脸道：“秋歌你说是吗？”

秋歌被魏江月盯的不自然，将手里的半个柿子在他面前举了举道：“嗯不能怠慢了饭食，我尝过了，柿子属实不错，吃完我们还要问卜，去集市准备旅途中应用之物，体力活，江公子多吃一点吧。”

说罢便逃离似的出了正厅。

魏江月站在厅堂里，看着秋歌急匆匆走出去的样子笑了，拿起那只柿子闻了闻，咬开一个口吃了起来。

出现在集市上时，太阳已经起来了，略微有些刺眼。

秋歌抬手一指前方道：“那条街尾，有个算卦的张老头，这附近的人算卦都找他，每逢我与师父出门，也都找他问凶吉。”

魏江月双臂抱在胸前，不大在意鬼神之说。但每逢行军之前依照朝廷礼制都要先行问卜之事方才出军，日子一长也习惯了。只是对魏江月来说，问卜只是形式，不论凶吉，军队不可能不出，有时甚至，等不到吉日便必须要走，问卜之事，平添暗示罢了。

秋歌道：“你可别小瞧这张老头，他可准了。”

魏江月道：“卜测一卦也无妨。”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街尾，远远地看着一支竹杆之上挂着幡，斜靠放在墙上，老头长须长髯，坐在店外台阶之上，面前地上铺长蓝布，上面摆着签，铜钱，一切占卜所用之物。蓝布之外是个板凳，给问卜之人准备的。

走到近前，魏江月望着竹竿上的幡，吊儿郎当念道：“神算～”

不等秋歌说话，张老头望着魏江月的样子笑道：“怎么？公子看着面生啊？要算一卦？”

魏江月在老头面前坐下道：“算一卦。”

老头道：“问何事啊？”

“姻缘。”

“出行。”

魏江月与秋歌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秋歌一巴掌打在魏江月的手臂上。面上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

老头抬眼看了看秋歌笑道：“秋家小丫头，你师父前两日来问卜外出，你没有随他去吗？”

秋歌道：“谢老先生关心，此次我与师父所行方向不同！”

老头点点头道：“公子想用什么测？”

魏江月道：“摇签儿吧。”

魏江月拿起签筒随意一摇晃，掉落一支。

张老头看一眼签，还似有若无的看了秋歌一眼，道：“秋家小丫头，这位公子是？你师父的贵客？”

秋歌点点头默认了。与魏江月的关系简直一言难尽，本来只是救人与被救的关系，没想到救出来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