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不是《江山》，这不是《江山》！

琴中包含的战意强到连他也无法抗衡，能作出如此势不可挡之曲，必定是问心无愧之人。

虽然招招式式和江山密不可分，关系紧密的像亲兄弟，但个性分明，显然不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如果之前看过一丁点《江山》真正的内容，就不会创作出有自己剑魂的曲。

青年低着头，卷曲的发梢随身体的动作摇晃，已和琴声融为一体。

他虽无剑，却已将剑气在手指间入侵人体最脆弱的地方，琴声愈烈、则剑意越强，他早已在听曲之人心中埋下一把最锐利的剑，他弹奏琴键，即是世间最强大的剑法。

叶疏总是没有情感的眸中闪过慌乱，他清楚记得，在他们那个世界里，只有真正成为神才会诞生剑魂，他当日练成最后一式，刚踏入神的边缘就被放逐来到这里，还未真正意义上领悟剑魂的境界。

这个人，是神吗？

琴声渐弱，青年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停下最后一个音符时，因为失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叶疏也从精神混乱中清醒，摇了摇脑袋，才发现对方全身已被汗湿透，头发黏在脖子和脸上，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像快呼吸不过来的样子。

显然只是个凡人。

他扶着墙站直了身子，手无意识碰到鼻尖，原来自己也是满头大汗。

秋忆寒呼吸幅度大了起来，且喘得越发厉害，已经明显快到无法呼吸的地步。

现在这层楼只有他们两个人，鱼鱼因为过分听从会长要求估计在一楼老老实实待着，他也看出来秋忆寒是这里的主人，不会有人敢不通报轻易进来的。

这个人将剑法化作琴声便险些让他怼入混乱不醒的噩梦，如果直接使剑，自己应该连逃跑的余力都做不到。

只要保持一直旁观的状态，就可以解决掉这个对手吧……

叶疏对于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闪过恻隐之心，但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下一秒就跑了过去，他将秋忆寒从地上服了起来，右手以残影般的速度点过青年身上几处大穴，硬生生将无法控制的缺氧给压了下来。

秋忆寒从死亡中挣脱回来，俊俏的脸庞因为憋气而通红，好半天才克制住两只手不停的颤抖。

期间叶疏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后悔刚才做出的决定。

《江山》有曰：习剑者，决不可趁人之危，有辱江山之名。

“这就是答案。”秋忆寒平息下来，他的语气依旧温柔，仿佛这样的事已经来来回回经历无数次了。

叶疏沉默片刻，低声道：“我认错了。”说完，他站起来向外走去，背影冷得像一块冰。

“你没有认错。”秋忆寒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叶疏的胳膊，他力气不大，两只手握在一起才能勉强停住叶疏的步伐。“你听到的也是江山，是你熟悉的江山。但是，不存在于你的世界。”

叶疏猛地回头，长发在空中划过刀剑般深刻的印痕。

“你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秋忆寒抬起头，眼底是洞察一切的了然，一字一句道。

叶疏嘴角轻轻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秋忆寒借着叶疏手臂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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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忆寒小时候不叫秋忆寒。

但他不想提以前的名字。

在他刚出道就红透半边天的时候还没有成年，也没有以后静逸深远的气质。

年少的他白净圆润的像只小兔子，只需要在舞台上站着就可以吸引无数为之可爱的目光。

太早成名，太多沉重苦涩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逼迫他不得不加速长大，不得不变得成熟。

秋忆寒很聪明，且心思细腻，对情感方面更是如此。他很快就能分辨来自于他人的好意与否，很快就能收敛稚嫩色彩独当一面。

后来因为一些事，他患上了抑郁症，又因为严重焦虑演变成过度呼吸症，严重时会引发昏厥。

为了治疗病情，他隐退了一段时间，去世界各地旅行。他也开始认真学习写歌，学习乐器，然后某一天，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那女人从他身边经过扔下了什么东西，他从梦中惊醒，将整个经过写在日记里，原来是一张琴谱，初弹差点要了他的命。

再后来，他发现，有人可以从琴曲中学到只有武侠小说里存在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