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2 / 2)
我没有敢出口去问药研为什么这个样子,因为在那个男人走后接连三天,整个本丸似乎都没有了往日的和谐,最直观而又明显的感受是,那些刀剑付丧神平日里看向我眼里仅存的那点温柔消失殆尽,走过那个三日月宗近经常喝茶的廊下也不会在获得好吃的茶点,药研藤四郎除了和我必要的要交流的话语在不会多说什么,类似于这样事情还有很多,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有那天我在药研眼里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而直到第三天母亲换近侍要照顾我的时候,加州清光找了个借口推托后,我才意识到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
后来的事实证明,向母亲要求见那个男人其实只是我做错事的开端。
3
七岁的那件事,是母亲和刀剑付丧神对我的态度的转折点。
在和那个男人见过面后的每一年,他都会来本丸来看我一两次,虽然见面次数不多,那个男人也会记得给我带礼物,有时是一个大布偶熊,有时是一盒点心。每次从他那得到我所喜欢的礼物都十分开心,就算在他来之后本丸的大家对我的态度总会淡上那么几分。但我依旧很开心,因为和父母在一起就是我那个时候所认为的最幸福的时候。
但我干了一件傻事,这件傻事的起因只是因为我在廊桥不远处的草丛里,寻找前些日子玩丢了的弹力球的时候,看见了在廊桥下母亲她依偎在当天近侍髭切的怀里,那个时候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母亲和髭切的行为亲密过头了,我本想从草丛中跳出来去阻止在我看来这种错误的行为,但髭切也明显注意到了我,他的视线越过母亲,看向我的方向,眼里是满满的警告,我的本能告诉我不要出去,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最后打了一个横抱,把母亲抱回了天守阁。
等我发觉自己腿已经麻了的时候,视野里母亲和髭切已经走远了。我踉踉跄跄的从草丛里摔了出来,脑子里就像遭遇了重击,只有一个意识。
“母亲背叛了父亲。”
而在那个时候我还想着去阻止母亲“错误”的做法,但身体根本提不起劲,跌跌撞撞的快走到天守阁的时候,却被药研拦住了去路,他告诉我母亲在忙,不等我反驳,就把我一把抱走。
那时候,那个被我还认为是父亲的男人即使每年见面不多,但在我心里还是温柔可亲的。虽然我很爱母亲可那时的我觉得要为那个男人讨回公道。
“药研你放开我,母亲那样做是错的!”我使劲在他怀里挣扎。
“大将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大小姐您逾矩了。”
“我命令你,药研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母亲!”
药研并没有听我的命令,他只是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望着我,对我陈述事实“我只听来自大将的命令。”
我一下子就像被掐住了喉咙,虽然愤怒,无力,但又无法反驳什么,是的,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本丸的所有事物都只会掌控在母亲的手里,包括我以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母亲给我的。
而那些在我见过父亲后所遭受冷落的时日,以及这次我看见的事情,我也算是明白了,那些刀剑付丧神,对于母亲是抱有浓烈的爱意的,但我看见的事情也告诉我,这种事不止是刀剑的一厢情愿,母亲也会对他们给予回应。
琢磨了好久才意识这个事实的我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我虽然愤怒,但我无可奈何,我被药研关在了我的房子里,在黑暗中年幼的我抱着某次那个男人来时给我送的玩偶哭泣。而那天晚上我想了一个晚上,才决定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去找母亲,告诉她这么做是不对的。为了说服母亲,想好说词的我对着墙练了一整天。而我那时候也天真的相信,自己行为的正确性,和母亲的错误,这种行为简而言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妄图指责我的母亲,她所做的是错误的。
怀着这种心情,我信心满满的去天守阁找母亲,可我眼睛所看见的再一次把我的准备全部碾碎。
母亲捏着一块糕点甜笑着喂给药研,那种笑容在我和父亲那里见到的不一样,那个年龄无法理解,现在看来,那就是一种带着女人对喜欢的事物的浑然天成的媚意的笑容,那个笑容,我在昨天在髭切面前的母亲那里也见过。
我从天守阁仓皇出逃,就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我一样,我不敢回头,一路跑回了我所住的部屋,在慌乱中我做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决定,去那个做为我父亲的男人那里寻求庇护,去从那个男人那里得到“我没有做错”的答案。
也正是这个忽略了以往那个男人不和谐的一切的,去那个“温柔和蔼可亲的好父亲”那里的这件事,就是母亲和刀剑付丧神对我的态度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