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第二天清早,赵云澜是被一丝丝太阳公公的亮晶晶帅瞎了眼才醒过来的,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头重脚轻,但是在静止了一分钟后,赵云澜突然清醒了。
他猛得扒住被衣服盖住的手机,打开一看,沈巍的微信上只有昨晚他发的一句:‘晚安。’然后赵云澜就记得自己好像回家了,然后就睡着了。
嘶——这是为什么呢?
“砰砰砰!”几声敲玻璃的声音从被扯上了拉帘的窗户外面传来,闷闷的,好像不急。
赵云澜皱着眉头枕着枕头,似乎完全不理外面的东西,只是盯着那窗户,一言不发。
外面的东西使劲敲了几下玻璃,有种要把玻璃敲碎的决心,敲了半分钟,停了一下。
“喵!愚蠢的人类!快它喵的给我开窗!”
“这里没人——”赵云澜懒洋洋地回答,眼睛半睁半虚。
外面的大庆顿了一下:“你他喵的!没人怎么有声音!快开窗!喵!”
“都说了没人!你怎么……”赵云澜“啪嗒”着拖鞋,抠着玫瑰花的刺,“刷拉”一下,扒开了窗帘,结果又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的大庆整只猫都被淋湿了,湿答答的猫毛紧紧地贴在身上,原先被覆盖的圆圆毛脑袋现在变得湿湿的,结果发现湿的猫脑袋更圆。整坨大庆像是瘦了一圈,亮黑的毛现在杂乱不堪,活生生一只流浪猫!
“喵!不许笑!”大庆像是知道赵云澜下一步是什么似的,龇着爪子往窗户上扒拉,弄出有点刺耳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云澜跪在地板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最嘴张得特大,笑着往后仰,都看得见后槽牙。
“喵喵!不许笑!不准!愚蠢的人类!!!”大庆更使劲地拍窗户,示意让赵云澜赶紧打开。
这时愚蠢的人类深吸一口气,揉揉笑疼的肚子和流泪的眼睛:“怎么?还想进来?你就想吧!”
大庆撞了一下玻璃:“外面还在下雨,冷死了!快打开!”
赵云澜闻声,这才看见窗外在下毛毛雨,不大,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他瞥了瞥那只落汤猫,张开嘴打了个懒腰:“看你可怜才开的。”说着就给大庆扒开了一点窗户缝。
湿漉漉的大庆在窗户被打开的一瞬间就健步如飞地钻进了房子,尽管屋子里是杯盘狼藉,但比外面真的好上太多倍了。
赵云澜把头从开了窗户的小缝里伸了出去,这才刚一出去,有些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凛冽让只穿了件薄衣服的赵云澜打了个寒颤,赶紧关上了窗户,钻进了还有余温的被窝里。
“你说今天怎么会突然下冷雨?”赵云澜瞄着窗外,对在抖毛的大庆说。
“我怎么会知道?”大庆舔顺肚子上的毛,“今天三点左右本来是没下雨的,我来你家找你,但是突然就下了场又短又大的暴雨,我一个劲没缓过来,就变成了这副熊样……”说着还怒气冲冲地哼了窗外的雨水。
赵云澜不说话,对于雨什么的,他不会在乎,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情,就突然回想了特调处的众人,环视了自己的房子,不大不小,一个住刚好。
“对了,死猫,我带过你们去出去玩过吗?”赵云澜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大庆一听,好像有戏,就后脚蹲下前脚站好,显得十分高贵的样子:“这个……当然没有,我们特调处的众人,跟了你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得到过一点好处。”
“哦——”赵云澜意味深长,盯着窗外的毛毛雨,“要不下个月,我们定个时间,带大家在翻河周围野个餐?”
大庆竖起来耳朵,再抖抖,高贵立马变狗腿:“行啊,赵云澜,总算有点良心啊哈。不愧为赵云澜,跟着镇魂令主就是有肉吃,您看您这么高大上,这么大方,这预算么……”它的样子就跟魏忠贤差不多,就是物种不太一样,像个看谁厉害就跟谁的小弟。
大庆说了那么些掐媚的话,最后的目的也是很清楚的,它跟了赵云澜这么久,知道赵云澜这个人在某些时候,精!有些时候,又很大方,那就是在心情高兴的时候,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一般来说,赵云澜都会慷慨豪放地答应,所以,这一次野餐,想要捞点油水儿,就得先把赵云澜给弄高兴。
赵云澜当然知道大庆这只死猫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窝进被子:“行啊,预算我出,可以。不过嘛,我想问你点事儿作为报答……”
大庆瞟了一眼赵云澜,碧绿的猫瞳里眼仁圆了圆:“什么事儿?”
“你过来。”赵云澜勾勾手,一脸的不许别人听到的样儿。
大庆疑神疑鬼地踏着轻快的猫步,走到赵云澜身边,身上的毛已经干了不少,尾巴左一摆右一摆,蹲在赵云澜的脸前。
赵云澜对着大庆耳语,大庆嫌弃玫瑰花的刺,往旁躲了躲,被赵云澜扯过来,嘀嘀咕咕了好半天。
“什么?!”大庆大叫了一声,“这种事情我他喵的怎么知道!”它炸毛着,对着赵云澜大吼。
“喂喂,你再大喊我就取消下个月的野餐,包括你的小鱼干!”赵云澜半眯着眼睛,语气倒是不在意,“再说了,不就是个问题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嘛……”
“你说呢!”大庆白了赵云澜一眼,“我说你还真是没下限啊,为了追沈老师,都开始跑来问一只猫该买些什么送给他,我说你……唔唔……”
赵云澜赶紧用手合上大庆的大嘴巴:“你个草蛋的死猫!就不能小点声吗!啊?”赵云澜恶狠狠地说,“你再这样大惊小怪,我就不给你买牛奶了!”
这话说得大庆乖乖闭上了嘴,一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表情。
赵云澜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乱糟糟的被窝,一时想不起来昨晚的自己怎么会盖被子,他一般是不会在夏天盖被子的。
大庆少见地乖巧地蹲在赵云澜的身旁,不言语,偶尔会转个头看一下赵云澜或者窗外的雨。
这雨有些阴沉,死气得很,抑郁又闭塞。
“喂,蠢人类,你刚才说的野餐还算数不?”大庆猛不防地悠悠一声。
赵云澜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没回答劳资的问题呢。”
“……”
“……”
双方闭口不言,清静了下屋子。
大庆首先开口:“其实吧,我觉得,要送什么看你自己,我又不追他,你看沈老师喜欢什么就送什么不就是了,沈老师这个人,应该喜欢很多东西吧……”大庆望了望天花板,整个房子内乱成一锅粥,它在粥里,就像一个大号的黑芝麻。
“不行,就太那个了,得送个有意义的……”赵云澜坐起来,“要不……送戒指?”
“你个蠢蛋!又不是求婚!”
“那你说送什么!”赵云澜看着沉思的大庆,“说得你好聪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