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昭鹿宫正门前,冯王妃带着四个侍女侯在那里。
寝殿里那支荷花开了,花瓣完全舒展开,淡黄色的花蕊露出来,还能一股清香,南烛坐在床边看着荷花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夫人,冯王妃求见。”小禾缓步走来轻声道。
“不见。”
小禾得到回复便退出去,到正门口时已然换了一副面孔,冷漠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对冯王妃道,“夫人不见客。”
那侍女见小禾对王妃态度如此轻慢,脸色来回变换,憋着一口气,最终也没敢说什么。
“有劳小禾姑娘了。”冯絮有些失望,把带来的礼物留下便离开了。
承明宫书房很大,缙王宫初建时晨帝便有意把书房建得宽阔些,萧恕行继位后更是拆了两件屋子和书房并在一起,如今书房占地几乎是正厅一倍有余。
书房内置十二排书架,还有软蹋和茶几等物,宽大的书案后上方有个匾额,上面是晨帝亲书的“如是我闻”四字。
“太尉府可有动静?”萧恕行坐在书案前,埋首于奏章。
“没有。”长石回道。
“还算识相。”萧恕行提笔在奏章上批复着,略有些烦躁,“胖和尚那怎么样了?”
“已经出了边境,还在继续追踪。”长石道。
“很好。粮价呢?”
“粮价涨了一成,酒价涨了一成五。”
“已经快到官府所能容忍的最高点了吧。”禁酒令的推行已经迫在眉睫了,萧恕行放下奏章,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着桌面,认真思考这件事。
缙人爱酒,酿酒的人也多,有的只是自家用,还有就是酒商。
以往有禁酒令锢着也没出过什么大事,问题出在他祖父文王那会儿。当时国库亏空,文王暂时解除禁酒令以充盈国库,可律法废除容易,再想推行就难了。
他父王上位后要重启禁酒令,便遭到了亲贵们集体反对。
世家贵族们在文王解除禁酒令后几乎人人都置办了酒庄,尝过了贩酒的甜头自然不肯再放手。一共下达三次禁酒令都没推行成功。
可放任不管,粮食都被收购去酿酒,流到市面上的粮食就少了,价格自然上涨,粮价涨了就代表着酿酒的成本高了,酒价也跟着上涨,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如今再言禁酒令,势必会遭到亲贵们反对,可谓是困难重重。他已经选好了负责推行禁酒令的人选,相信对方也不会让他失望。
开始之前要先把眼前的一些障碍清扫干净,很快,就可以了。
“启禀王上,严先生求见。”内侍过来禀报。
来的真巧,萧恕行道,“宣。”
长石先行退下,走到门外与严亭打了个照面,双方点头致意后相向而行。
严亭是为了案子而来,虽说王上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但有些事还是需要来请示一下的,哪怕彼此都心知肚明,这请示也只是走个流程。
毕竟他要抓的,可不是一般人。
“先生此来所为何事?”萧恕行明知故问道。
“太尉冯瑞与廷尉吴鸿于八年前勾结陷害太仓令秦肃,参与者众多,草民特来请示我王。”严亭献上一份名单,帛书上每个人的姓名官职罪证都列的清清楚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顾及其他。此事便全权交与先生,若有不服...先生可请昱候一同镇压。”萧恕行刻意咬重了昱候二字。
案子虽说是昱候主审,严亭协助,可真的查起来,还是严亭占据着主导权,昱候也只是旁观。
严亭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谢恩回去了。
方才那片帛书上的有个名字里带有‘雨’字的,萧恕行福至心灵,蓦然想起南烛说,这里雨声和她以前听到的不一样,把长石唤来。吩咐道,“你...让人做几条雨链,装在昭鹿宫,用紫铜铸成莲花状。”
长石愣了一下后便心领神会,“王上可是要引鹤行宫那种?”
“恩。”
此时内侍过来说已经到了晚膳时间,萧恕行传膳时便吩咐让人把饭食直接送到书房来。捡起刚刚搁下的奏章继续批阅,结果饭菜还没到小禾便奔来了。
“王上,夫人她,她本来还好好的跟奴婢说着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发火,砸东西,奴婢们怎么劝都没用,就跟...”小禾是一路跑过来的,讲话时还喘着气。
萧恕行面色一凛,道,“孤去看看。”
小禾紧跟在萧恕行后面,萧恕行又对小禾道,“传太医,你亲自去,把章太医叫来。”
昭鹿宫寝殿内地上一片狼藉,被撕烂的书册,碎掉的瓷器,各种珠宝首饰,还有一支只余两瓣花瓣的残荷,其他花瓣散落在地,还有被踩过的痕迹,荷叶也不知被扔到了哪里。
萧恕行看到这一幕时有些庆幸,还好那兔子陶俑被他收起来了。看到屋里的人,刚刚松下来的那口气又提了上去。
南烛在床边撕扯纱帘,发丝凌乱,衣服也皱了,眼神怨毒,好像跟那纱帘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那纱帘被完全扯下来后,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
小禾方才的未尽之语,是想说就跟疯了一样吧。
“南烛。”萧恕行走过去,手还没触到她肩膀就被躲了过去。就当他还以为她没事了的时候,手就被咬了一口。
南烛那一口咬的很深,尝到血腥味后好像更激动了,双手没有章法的在萧恕行身上撕扯。
萧恕行浑身一僵,深吸一口气把南烛抱在怀里禁锢住不让她乱动,见她挣扎几下发现挣不开之后果然不再做无用功了,此时太医也到了。
美人就是美人,疯起来也比旁人好看,章历感叹着走过去要行礼。
“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萧恕行说着感觉怀中的人轻微抽搐了一下,自己胸前有些湿意,低头看到一片那里血迹,还有南烛嘴里也有血,方才咬他那一下没这么多血的。慌乱道,“她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