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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只得敛住被他威胁的心酸,她扬起笑脸,冲他甜甜的笑:“怎么会!夫君是阿苓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好夫君,怎么会是弃夫?”
她说罢,捏了捏他掌心,示意他见好就收得了。
毕竟满院的婢女下人都看着呢。
陆景曜无视她的讨好,他唇角上扬,大言不惭的自卖自夸:“所以,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得学会珍惜,明白了吗?”
陆景曜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满院的下人听到。
李嬷嬷惊呆着脸。
满院下人皆看向这边。
江雨筠忙要扭头看身后的众下人反应,陆景曜长臂一捞,将她身子扳直虚搂着她朝外走,边哄慰她:“再不走天色就黑了。”
江雨筠哪知道他背着自己做的小动作坐实了她“弃妇”的身份,忙点头附和:“那你先放开我,好多人看着呢。”
江雨筠说着话,不放心的扭头朝后看去。
李嬷嬷垂着头干活。众下人各自忙手中的活计,似无人看向这边,她才稍微放心。
陆景曜并未叫上若兮一起放纸鸢,他只命李嬷嬷收拾些糕点带上,便携着她准备出门。
临出府门前,江雨筠见天起了风,便命李嬷嬷回去拿披风,耽搁的这一会儿,太子刘泽萧来陆府宣旨。
江雨筠多日未见太子刘泽萧,今日再见他,竟生出恍惚隔世的错觉,他较之以往清减不少,原本温润的眉眼透着锋芒,凌厉的令人难以忽视。
刘泽萧也看到她,只对她微微点头,以示打招呼。
撇去她和刘泽萧不愉快的过往,他还是自己的表哥,再见面,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江雨筠便抿唇问道:“姨母还好吗?”这些年姨母对她不薄,但凡是珍稀玩意都会赏她一份,她一直记得这份恩情。
刘泽萧眯眸看她,颔首答话:“母后一切尚好。”
江雨筠点了点头,两人再无旁话。
陆景曜摸了摸她微凉的手,温声叮嘱她:“先去马车上等我。”
陆景曜在外人面前对她做亲昵之举,江雨筠难免不自在,忙听话的上了马车。
陆景曜领着太子入前厅宣旨。
这次圣上旨意本就是针对陆景曜下的,无需侯府所有人来听旨,故,前厅里除了几个下人,便只有陆景曜和刘泽萧两人。
刘泽萧眸露轻蔑,上下打量陆景曜。
他穿着蓝白交领长衫,是寻常男子的打扮,哪怕他被父皇革职,成了闲人一个,可周身煌煌威压倾轧泄.出,还是令他感到不能直视。
把这个随时随地能倾覆大淮朝堂的危险人物困在家里,让他什么也做不了。父皇和他也难以心安,毕竟这人诡计多端令人不得不防。更何况他还抢走了阿苓。
一想到被他捧珍视多年的阿苓被眼前的男人沾了身子,刘泽萧胸腹间强压着噬骨的恨意便抑制不住。
他寒声道:“陆大人您管辖的盐运司出了这几起命案,导致民心惶惶,父皇难以堵住朝臣悠悠众口,暂时下了这旨意也是无奈之举,这几日还劳烦大人配合大理寺调查凶案,做到随叫随到,切勿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陆景曜坐在紫檀木椅上,他轻轻转着手上戴着扳指,眼皮也未抬一下,整个人透出慵懒疏离的神态,却是丝毫没把他这个储君放在眼里。
讥诮道:“旨意传完了吗?我还要赶着陪阿苓去放纸鸢。”
刘泽萧眉目倏然一沉。
眼下陆景曜纵然革职在家,可在朝中根基太深,一时间根本无法拔除,他还没有和陆景曜硬碰硬的势力,等这个案子破后,万夫所指陆景曜罪证的时候,他倒要看看陆景曜还能怎么猖狂!
便敛下怒意,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从明日起,陆大人需每日去大理寺调查。”
他就是要打压打压陆景曜嚣张气焰。
陆景曜终于撩起眼皮看他,“好说,有伤腿的太子亲自作陪,臣岂能不去看一眼?”
刘泽萧被他连番讥诮,怒极拂袖离去。
陆景曜望了眼刘泽萧背影,暗嗤:“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废物。”
对于这个由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储君稚.嫩挑衅自己的举动,他感到失望之极,若他和太子易地而处,他定会韬光养晦几年寻机找到一击即中铲除权戚的契机,将其彻底拔除,而非是来明晃晃的挑衅。
这样一个好高骛远骄傲自负的储君,将来怎么能担得起大淮江山重任?可惜!白费自己精心培养他多年的心血。
至于他觊觎阿苓的事,若他从此敛了心思便罢,若他胆敢存了绊倒自己占有她的歪脑筋,那就另当别算。
陆景曜没让江雨筠等很久便出来了。
江雨筠昨夜没睡好,坐在马车里困顿的厉害,见到陆景曜上了马车,睁着惺忪睡眼随口问道:“太子哥哥找你什么事?我看他拿着圣旨来的。”
陆景曜眸色幽深,他把她抱.坐在腿上,拿下颌胡茬子蹭她的脸,语气危险的问:“太子哥哥?”
不知为何,陆景曜似十分喜欢抱她,两人每每坐在马车里,他皆要这般抱着她,江雨筠趁势将脑袋窝在他怀里,高声辩解道:“是太子,太子。”
江雨筠喊刘泽萧太子哥哥十多年从未改口,早已习惯了,不知陆景曜吃什么飞醋,忙偏过脸躲避他又硬又刺的胡茬子,讨饶。
陆景曜被她识时务的改称呼举动显得十分愉悦,他捏着她的脸,戏虐的道:“喊个裴之哥哥,哥哥带你去玩。”
江雨筠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了。
她揉着被他捏疼的脸,怕再被他用胡茬子扎脸,小声嘟囔着不满:“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出门喊你爹估计都没人质疑,那声哥哥就免了吧?”
这小姑娘已不是第一回嫌他老了。
他才二十六岁而已,就被她这么瞧不上?
陆景曜敛起被她戳痛脚的心酸,他曲起膝盖,将小姑娘娇小的身子困在怀里,捏着她下颌抬高,笑的阴恻恻的。
“来,叫声爹听听?”
江雨筠:“.......”
93、093 ...
江雨筠怎么可能喊自己的夫君爹?
于是在男人半诱哄半威胁的情况下, 她喊了他一路“裴之哥哥”,直到喊得嗓子发干, 陆景曜才勉为其难的放过她。
江雨筠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抓了杯茶喝着,正要问陆景曜去哪玩,忽的,车厢猛地一震。
“搜搜搜”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一支利箭从车帘外飞进来钉在窗棂上, 箭尾带着余震,嗡嗡作响。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江雨筠身子大震, 人还没反应过来,陆景曜眉目倏然一沉, 他长臂一捞,将她拽到怀里护着, 并按低她脑袋,低声道:“闭上眼, 别看!”
陆景曜话音方落,车厢外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伴着哀嚎的厮杀声传入车内,霎时浓厚的血腥味充斥整个车厢。
江雨筠从小养在深闺,何曾亲眼见过众人厮杀的场景,饶是紧闭双目听着,也吓得面无血色, 只紧紧的抓着陆景曜的衣襟,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陆景曜似知她害怕紧张,甚至轻轻拍着她后背,以示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渐低,陆景曜在她耳畔低声道:“我出去一下,你坐车里等我。”
此次他们出行带的人手不少,她并不担心他下马车会遇危险。
她知他要出去查看车外的情况,便对他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