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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被他厚脸皮惊到了,“可阿娘要睡了。”
陆景曜:“您选了日子,再睡。”
“.......”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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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江雨筠数了数陆景曜给他房契,钱银,若兑换成银两数目之多,足足有几万两,再也坐不住,一早便赶去了兰台寻人还钱,却扑了空。
袁永解释道:“小娘子,大人昨夜有急事出了公差,需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您若有事,恐怕需等上一阵子,等大人回来了,卑职立马派人禀告您。”
“.......”江雨筠。
59、059 ...
前几日王建忠还说陆景曜政务缠身, 怎么他说出京就出京了呢?江雨筠狐疑的瞧着袁永。
“他去哪儿出公差?”
袁永惊愕的“呃”了一声, 眸色躲闪, 颇为难的道:“.......昨夜大人走得急, 卑职也是今早来上职的时候知道的, 至于......大人的行踪,乃属朝廷机密, 恕卑职不能奉告。”
袁永是陆景曜手下得力属官, 掌握着陆景曜的一切行踪, 她不信袁永不知, 江雨筠听出他话中搪塞之意, 心中疑惑更甚,又问:“那你能不能联络上裴之?”
袁永捂唇轻咳两声,“这个, 这个.......”
他说着话, 眸色焦急的朝陆景曜屋中望了一眼,再开口时,似松了口气, 忙道:“大人行踪不定........”
江雨筠顺着他目光看去,恰好看到陆景曜上职的屋子窗户正开着。
窗台外植的翠竹枝叶繁茂,遮住大半屋内的景色,她透过影影绰绰的竹叶, 看到屋中有个人影一晃而过。瞧着身形似是陆景曜。
莫非陆景曜在躲她?为什么?明明昨日被他轻薄落荒而逃的人是她,怎么反倒他似被她轻薄了一样,躲起她来了?
江雨筠捏了捏袖中的房契, 忽然道:“那他临走前,可说了什么?”
袁永面带为难,再次朝屋子方向看去,江雨筠趁着他转头的一瞬间,朝陆景曜的屋子方向快速跑去。
“砰”的一声,江雨筠大力推开了房门,她往屋内一探,屋中半分人影没有,仿似方才她看到的人影是错觉,一怔。
袁永已追上来,堵住了大敞的房门,气喘吁吁的道:“小娘子,大人真的不在,就是借卑职个熊心豹子胆,卑职也不敢骗您哪。”
江雨筠这才回过神来,顿觉又羞又躁对不住袁永,脱口道:“我知道,我就是想.......想看看裴之上职的屋子,真......真整洁,袁大哥辛苦了。”
袁永一脸惊愕的张着嘴,似被她狡辩的话惊到了。
顶着袁永惊疑的视线,江雨筠为掩饰尴尬,佯装当真是来看屋子的,并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屋子,这才灰溜溜的出了兰台,回了江府。
李嬷嬷已命人做好了午膳,江雨筠心里到底存着事,只吃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
李嬷嬷似窥到她的心事,边命人收桌案上的碗筷,边低声道:“小娘子再为陆家送来的箱子忧心?”
江雨筠见瞒不住,便和李嬷嬷说了房契的事,李嬷嬷一叹,脸上并无不知情的惊愕之色,甚至热心的帮她出谋划策。
“也不是没法子,陆大人既然不在城里,您便派个人把陆五郎叫来,把房契给他便是,左右他们两是兄弟,手足情深一条心,您若威胁陆五郎说把陆大人的房契扔了,还怕陆五郎不乖乖替陆大人收着?”
江雨筠迟疑道:“可.......依陆景远混不吝的性子,不一定会收。”
李嬷嬷屏退下人,伏在她耳边低声道:“若陆景远真不收,到时候老奴帮您找几张假的房契,您佯装生气当着他的面要撕假的房契?那可是真金白银,还怕他不收吗?”
江雨筠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便命下人去唤陆景远过府一叙,她和李嬷嬷揣着假房契等在府中,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又派人催促了好几回。
直到天色擦黑,派去的人才回江府,称:陆景远好几日没回陆府了,不知人去哪儿了。”
“.......”江雨筠。
“.......”李嬷嬷。
主仆两人怔忪了好半晌,李嬷嬷率先回过神来,又生了一计,道:“陆五郎和慧明公主交好,说不准他去慧明哪儿了,您去慧明府上住几日,说不准能逮到陆五郎。”
江雨筠无奈,只得命英柳收拾了几件贴身衣裳,马不停蹄的去了慧明府邸。
慧明的驸马早逝,嘉帝怜惜慧明刚嫁出去就守了寡,想要将慧明召回宫中居住,被慧明以驸马守节三年的由头给拒了,因此,慧明依旧住在和驸马成亲时的宅邸。
江雨筠过去时,慧明刚好去了前驸马曾养的外室房里,已有好一会儿没出来了。
江雨筠对此惊疑连连。她记得当年慧明和驸马正值新婚燕尔时,驸马背着慧明养外室的事被人爆了出来,她原以为依慧明刚烈的性子,定要和驸马闹合离,哪知慧明只是在屋中枯坐一日,便不哭不闹的替驸马将那外室迎进了府,自此,那外室一直居住在公主府。
如今,驸马已死了两年了,那外室理应被驸马的族人供养着,怎么也轮不到慧明吧?
她正犹疑间,慧明一脸疲意的从门外过来,见到她微微一怔,笑道:“你这是嫌我守寡难捱,要来陪我住一阵子?”
江雨筠被她讥笑的面上微微发热,反问道:“你怎么去那院子了?是不是那外室又闹了?”
慧明敛了笑意,坐在她身侧,扭着酸胀的脖子,漫不经心的道:“啊,那外室倒对驸马用情至深的很,隔上一阵子就寻死腻活的轻生一回说要去陪驸马,我也是看她可怜,就隔三差五的安慰她几回。”
“........”江雨筠。
说的好像不是她死了驸马一样,江雨筠一脸震惊,张张嘴好半天挤不出话,“你倒有副好心肠。”
慧明对她的质疑也不在意,颇为苦恼的道:“都是女人嘛,何苦为难女人,再说,我嫁给驸马两年也未替他生下一儿半女,反倒克死了他,心里总觉得对不住驸马,那外室再不济,却替驸马生个了女儿,也算是为驸马延续了子嗣,我养着她们母女俩,也算是弥补驸马了。”
江雨筠眼神复杂的看着慧明。
实则,她也不知是该为慧明能放下驸马的死感到欣慰,还是该称叹慧明不拘小节,对分享自己夫君宠爱的女人,还能这般大度。
或许,是因不爱驸马,慧明才能这般洒脱,便问道:“那若是陆景远背着你养外室呢?”
慧明正苦恼的脸色立马僵住了,脱口道:“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江雨筠忽然对慧明的话感到惊疑,既然陆景远愿娶慧明,慧明也对陆景远有意,为何两人还别扭的不在一起?便又问:“那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不愿嫁陆景远?”
慧明轻蹙秀眉,目光变的空茫,好了好一会儿才道:“父皇已替我择好了驸马,是镇北侯的次子秦俊,几个月后,等秦俊随镇北侯入京,父皇便会当着朝臣的面宣布我的婚事,我......有的选吗?”
江雨筠大吃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慧明垂头,不在意的笑笑:“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江雨筠正要再问,便被慧明阻住了话,“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玩乐的,而是专程找陆景远的?”
提起陆景远,江雨筠才想到了正事,忙给慧明说了房契的事,慧明斜倚在小榻上,手里翻着陆景曜的房契,突忽一笑,“没想到这陆景曜挺有钱的,为了娶你,真是不吝下血本了。”
江雨筠听出她话中揶揄之意,忙解释道:“这不是纳征的聘礼,而是........而是........”
她说到这,猛地住了嘴,只因她也想不通陆景曜为何给自己这个,苦恼的扶额,道:“我.....我也不知道。”
慧明却无视她的窘迫,意味深长的道:“这房契,地契,银票叠加起来的银两,足抵得上皇帝迎娶皇后时的聘礼了,旁人家迎娶新娘子抬的一箱一箱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都是充门庭不值钱的俗物摆给外人看的,那抵得上这些?就像我父皇嫁公主,给我们的陪嫁物皆是封地,是一样的道理。”
江雨筠惊愕住了。
她一直以为女子嫁人时,夫家给的聘礼理应是一箱箱的绫罗绸缎之物,从未往房契上想,忙道:“不管怎样,我要把这还给他。”
慧明不解她为何这般想,苦口婆心的道:“钱多好傍身,既然他给了你,你就拿着,若实在不想要,等他回京了,你再还给他便是,何须这么急?”
江雨筠也说不清楚为何,只觉拿着这么多钱心神不宁,急切的想还钱,便道:“有什么法子吗?”
慧明沉吟一声,唤来个下人,简短下令:“去陆府找陆景远,就说.......说我怀了他孩子。”
那下人得令,立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