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与君并（30）（1 / 1）

完了，生气了！

安亦老登时慌了。其实，除了打消孙谦的警戒与顾虑，他这一做法还有一个更重要目的就是杀杀安归休的傲气。安归休活得太顺利了，贵族的血统、强悍的天分、诡秘的运气，一切的一切使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人得到了很多五六十岁的人都难以企及的修为；这使安归休多少有些自命不凡。安亦老觉得应该让安归休在年轻时受点儿挫，免得他不思进取、江郎才尽。

一开始安亦老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过分的，毕竟张居正也是这么被折腾过来的。而且张居正更惨，明明科举都考了第一了还被硬生生地刷下来。安归休本来就打不过孙谦，安亦老觉得他这样做也不算蓄意欺负安归休。

可当他真的看到安归休受挫的时候，还是非常自责。他快步跑过去，拉住了安归休的袖子，安归休梗着脖子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别扭地想要挣脱。

“小伙子，你做的很不错了！我练了几十年，你一点儿基础都没有，还能撑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就在安亦老急得心里直发慌的时候，孙谦开口了，“不过你要知道，你虽然天分好，但是还需要不断努力才能超过别人，嗯？”

这一个拳头一口甜枣儿的，安归休很受用，他慢慢转过头来，他兴奋又小心地问道：“那……你可以教教我吗？”

孙谦点了点头。

安亦老松了一口，向孙谦投去感谢的目光。

孙谦冲着门口摆了摆手：“我们出去说吧，顺便吃点儿东西。”

三个人围着一张简易的桌子坐下了，安亦老从行李里拿出了饭食和一壶清酒。孙谦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几杯酒下肚，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你推理得不错，我确实是个特种兵，风光过几年，在军演或者部队组织的比赛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孙谦顿了顿，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后来残疾了，右胳膊没了――维和部队。你知道的，这种事本来就有丧命的危险，我也不怪谁。领了笔抚慰金，就退役了。”

孙谦又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阴沉着脸继续说：“我父母死的早，家里的亲戚又……咳，自身难保的，怎么可能还管我？我初中没上完就当兵去了，没什么文化。到处给人打零工，加上每个月一点儿国家补贴，凑合着过呗！”

“那你结婚了吗？你那个时候应该该算年轻吧？”安亦老问道。

“我本来想，我这么个残废，除了一身力气啥也没有，肯定没人愿意跟我，就算有我也不想糟蹋人家姑娘。嘿嘿，没想到……”说道这儿孙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真有，真有不嫌弃我的，她是个好婆娘，真的……”

“后来呢？”安归休嚼着干粮，虽然听不懂，但是他感觉这应该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她被人捅死了，怀着孩子。”孙谦的脸上如同结了一层冰霜，“那天傍晚，她跟往常一样出去买菜，遇到了一个小偷。她使劲儿护着钱包，我们家没钱，她怕钱被偷了没法给我做饭，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