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方亦行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车厢里人挨挨挤挤，刚才撞自己的人应该早不见了。

“已经走了，”像是知道方亦行在想什么，小不点耐心的解释道：“那个人是隔壁王二县的，惯偷了，哥哥你最好不要招惹。”

方亦行转过头来打量他，小不点其实不算很小，不过一下子还看不出年纪，莫名的，他瞬间就拿定了主意，这次调查对象，就是他了！

“你多大了？”方亦行索性蹲下身，靠着他的马扎和鸡蛋筐，拿出笔和本：“能回答哥哥几个问题吗？哥哥再多买你的鸡蛋。”

“好啊。”小不点抿抿嘴，也不再提刚才的事，只是乖巧的点点头，方亦行看着他软乎乎的包子脸，忍不住想捏一下，这样想着，就已经控住不住的上手捏了，果然软乎乎的，还带着热气，像刚出炉的小面包。小不点似乎呆了一下，随即笑的更厉害了：“哥哥，捏脸也要给钱的哦！一次五毛。”

方亦行胡乱点头：“给给给，你先告诉哥哥，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小不点把笔放进文具盒里，挪了挪屁股，示意方亦行：“哥哥，你坐上来问吧，蹲着多累呀！”

方亦行连连摇头说不用，开玩笑，和小孩一块挤一个马扎，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看他不动弹，小不点只好把屁股挪了回去，顺带着一口气回答了他好几个问题：“我今年13，在溯坪县高马庄中学上初一，是一个人出来卖鸡蛋的。”

“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来卖？”

“爸爸妈妈去城里了，我不想麻烦他们，想趁寒假自己挣出学杂费。”

“一趟能卖多少钱呢？”

“七八十吧。”

方亦行静了一会，忍不住又细细打量了他几眼，最终道：“你叫什么？”

小不点弯弯的眼睛好像两道软钩子，钩的人心尖儿一颤一颤的，忍不住的心疼：“边歌。我叫边歌。”

“哦，边歌，”方亦行低头看了眼外套兜里的手机：“车快到站了，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的学校住址，哥哥给你寄份调查问卷，你再详细的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呢？”

“好的，”边歌一眨不眨的盯着方亦行，眼睛里的笑意莫名带上了一丝坏坏的意味：“哥哥，你再过来一下，我告诉你个小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方亦行似乎也被传染了，眉眼间带着暖融融的笑，依言低下头：“什么秘密？”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边歌在他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