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坐——”她拍手，室内出现了两把椅子。

零打量着椅子间的距离，不慌不忙地坐了上去。

“聊什么？”

云子咬着红唇做出认真思考的表情，“聊聊海后星那场事故？”

“我不知道。”

云子仔细审视着零的表情，零的眼神毫无波澜，整个人平静如同深渊，根本看不出变化。

“你还真是和芬格尔一样无趣。”云子叹气。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对我和老师的赞赏吗？”

“算吧，”云子转而开始想其他问题，“毕竟你和芬格尔都是以毫不泄露秘密见长。”

“谢谢。不知道你离开海后星后又有了什么经历，你不像以前的你了。”

“是吗？”云子笑了，“我也可以把这当做是你对我的赞赏吗？”

零没有回应。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在那群孩子里面并不是最优秀的，为什么博士最后会把你选出来，作为亚当计划唯一的零号呢？”

“我不知道。”

云子的眼里一瞬间闪过狠厉的冷光，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脸上一贯的笑容，“别骗我，这是我们非常想了解的东西，不好好回答，有可能影响你和小向导的境遇哦。”

“我是真的不知道，”零的脸上出现了无奈的表情，“我这样说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博士不是会做出解释的人，而我在实验室所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博士的命令。”

云子点点头，语气悠长，“那些孩子，在八岁的时候就要选出唯一的‘亚当’吧。”

零想起那些在实验室里彼此较劲、相互厮杀的“零号”们点点头。

“没有当上‘亚当’的孩子，会被怎么处理？”

“我不知道，”零摇头，“我只能说，他们再也没有出现在海后星，至于是死了还是被送去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博士处理孩子的顺序是怎样的？”

“按照课程最后的成绩评估和基因成长指数，从最低的孩子开始淘汰。”

“那一批有多少个孩子？”

“差不多有二十多个，我记不清了，反正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一个。”

云子调出监控器，开始监控零的身体特征，零知道这是要测谎。

他受过最为极端的训练，机器无法测定他的谎言，只有非常强的向导才能看穿他的伪装。

可惜，这样的向导屈指可数，而遗憾的是，云子不在其中。

“你当时的排名是第几？”

“十八。”

“是非常危险的数字呢。”

“是的，所以我后来拼命学习，把自己当排名提升到了十三。”

“你怕死吗，那个时候？”

“我们都怕，很可笑吧，明明是博士设计了我们这些‘完美人类’，结果驱使我们努力‘进化’的动力确是对死亡的恐惧，一点也不符合他对‘完美人类’的设想。”

“博士到底想造出什么样的人呢？”

“你比我更清楚，毕竟你是离他最近的人。”零放松身体，懒散地坐着，“你放弃吧，对于实验我完全不知情，我只是一个被动接受的试验品。假如你们想获取内情，我能提供的只有我的身体数据。但凡我稍微知道一点伊万诺夫的手段，开普勒的实验进展不会这么缓慢。”

云子坐着发了一会呆，似乎是被零的话牵起了过往的思绪，良久她才缓缓说道，“是啊，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回去就可以见到顾长书了。”

“再见。”零礼貌地和她打招呼，走出了作战室。

“离他最近的人……”

云子喃喃自语，眼神空茫。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离伊万诺夫很近呢？是因为我和他有着身体上最亲密的关系吗？

那个男人却是顶着“上帝之手”称号的不折不扣的恶魔。

云子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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