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顾长书朦朦胧胧间看见亚文坐在他的床边，手肘支着下巴打盹。

“亚……”他及时住了嘴，这不是亚文，而是那个与亚文长相相同的青年。

如果再仔细辨认的话，青年和亚文不止是相貌上的相似，声音、动作、神态乃至连精神触手传来的气息都是一样的。

“亚伯拉罕。”青年看着他脸上的疑惑神情笑着回应。

“你们是双胞胎？”

“嗯。”

亚伯拉罕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左右扭动着脖子，“你怎么还有心思管我们兄弟的事情呢？”

顾长书闻言一怔，接着急切地问道，“零呢？”

“送去做实验了。”亚伯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仿佛在说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顾长书的心里忽然传来一阵酸楚的疼痛，亚伯给他使用的药物还有后遗症，身体还不能完全听凭头脑掌控，他依然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亚伯就站在床边看着顾长书一次次想爬起来却又不得不倒在床单上，“反正你也要去做实验的。”

“不过嘛，还是比开普勒好上很多，毕竟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哨兵向导，对你们的态度还比较友好。”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顾长书闭着眼睛感受着从各个关节传来的酸痛，“零是一个独立的人，他不是试验品，拿他做实验这件事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没有试验，零是从哪里来的？”亚文笑着反驳。

他接着追击，“再说了，我们就是拿他做实验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顾长书想到自己时灵时不灵的向导能力，对外界的无知，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又来了。

现在的他，回到了当时面对着那群追债人却毫无能力保护家人的自己。

那些安慰自己的种种借口，对于平庸的自己的种种宽恕。到了真正需要力量的时候才知道。

都是自欺欺人的麻痹。

没有力量的自己连保护别人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接受别人安排的结果。

可恶。

“算了，”亚伯看着顾长书自责而失落的表情，饶有兴趣地开口，“我哥哥特意交代我，要对你好一点。”

顾长书自嘲地笑了。

“所以我还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接下来我们想做的实验大部分集中在你的基因检测上面，还需要你的配合。”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我同意了，你先让我见见零。”

“嗯……”亚伯摸着下巴，“实验过程是保密的，等日常的实验结束，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顾长书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缓缓说道，“我要和零住在一起。”

亚伯发出了似乎是鄙视的嘲笑。

“当然，恐怕实验室的那群人也是这么打算的。”

……

刚从全身扫描仪器里出来的零被带到了作战训练室。

这些人在他身上做的事情，无非是伊藤博文所做之事的重复。

不断对他的基因进行解码和检测，反反复复搜集他在战斗中的数据，采用过载的方式拿到他的极限数据。

没有用的。

零在心里叹息，拿到了数据又如何？当年的实验根本没办法复制。

他看见作战室里站着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华裔女子，乌黑柔顺的长发松散地垂落，身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装束，脸上也仅仅是化了淡妆。

但是零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女人中魅力最特别的一位，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她的身上有着鲜血和死亡交杂味道，直觉会发出远离她的警告，但是身体却会不由自主地靠近。

零皱眉，“别对我使用你的能力。”

云子挑眉温柔地笑着，“好久不见。”

零不说话，只是用金色的眼睛盯着她。

“敌意别这么强嘛！”云子自觉举起双手转了个圈，表示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杀伤性武器，“我只是来和你聊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