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顾长书白着脸说:“不好意思,博士,我是真的不舒服,可不可以回学校啊?”
伊藤博文遗憾地摇头,“恐怕不行,小朋友。你知道吗,我们对于你能进入零的精神图景这件事很是重视,你也看到了,实验室里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他们可不是什么闲人,大家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可是……”顾长书话没说完,伊藤博文就就让人带着他转身离开,顾长书左顾右盼,整洁的实验室走廊上匆匆走过的,是一个个神色冷漠的研究员,似乎对这种强制的行为见怪不怪。
实验室里吵吵嚷嚷,顾长书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断出现在模模糊糊的话语中,好像是那些人在讨论自己。伊藤博文一推开门,这些如沸腾的气泡一般的话语即刻便沉寂了下去。
伊藤博文从上衣的兜里拿出一个纸质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用眼神示意顾长书跟着他。
顾长书强忍着恶心,走到他身边,伊藤博文指了指舱中沉睡的零,向其他人介绍到,“各位,这是开普勒实验室的零,想必大家都知道。而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则是今年刚刚找到的自然向导,和零匹配度很高。就在昨天,我们收到了这位向导的消息,说自己进入过零的精神图景。我们大家都知道,零作为目前实验室最杰出的作品,他的精神壁垒一直是难以打破,他的精神图景也是一个谜团。我们今天将用全新的检测系统,在这位向导的帮助下,一探零的精神图景。”
顾长书听着这段话,皱起眉头。伊藤博文的语气太过平淡,在提到自己和零的时候,好像是在说两个物品一样,好似他和零就是实验室里的两只烧杯或者试管,可以随便用来在人前做实验。
两个助手拉着顾长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椅子与零的疗养舱很近,顾长书可以看到不时有蓝色的液体注入零的体内,他猜测应该是镇静剂,而且是强效的,否则无法控制这个男人。他还看到零的额头暴起了青筋,似乎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想也知道,在人的颅骨上打一个孔,往里面插探针。
顾长书为实验室的手段而心惊胆寒,继而对零生出无限的怜悯。
助手过来把探头一一贴在顾长书的脑袋和后颈,然后打开了一个虚拟屏,上面显示着顾长书脑电波的一些数据,顾长书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干嘛的。
伊藤博文走过来检查了一遍,对着顾长书说:“你不用紧张,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让你进入零的精神图景中就好。”
顾长书控制着音量,用这个房间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是好像法律规定,不能随意读取哨兵的精神信息。”
伊藤博文闪过轻视和不耐烦,接着用温和的口吻说,“没关系的,实验所需。也许你读到的信息会让整个实验获得飞速的进展也说不一定,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顾长书看着周围的人,这些衣冠楚楚的精英们脸上无一例外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让他想起了那些在动物园里等待着看动物表演的人。
至于那些表演的动物在训练过程中有什么遭遇,对于看客而言是毫无关系的。
“开始吧。”伊藤博文朝着顾长书点头。
顾长书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他急忙说出口:“可是博士,我今天不能召唤精神触手了。”
伊藤博文似乎用完了耐心,但是却气极反笑:“你不能召唤精神触手,之前又是怎么进入零的精神图景的?”
顾长书解释道:“我对向导能力的掌握一直都是最差的,唯一一次召唤精神触手就是进入零的图景的那一次,但是之后我再尝试,就怎么也尝试不出来了。”
“你试试,再找一下当时的感觉。”一旁的助手说。
顾长书明明试过很多次,不能召唤就是不能召唤,自己的身体还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吗?但是别人不信,换谁谁也不信,他只好闭上眼睛尽力回想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