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你不用终端你用什么？”

顾长书觉得这个距离太过危险，往上走了两个台阶，俯视着零。

零仰着脖子，头左歪一下右歪一下看着顾长书，“终端不过是实验室监视哨向的手段，我不想老是被实验室控制。”

身份特殊就是不一样，顾长书心想，既然零说他不用终端。

“那行吧，不过咱们总得留个联系方式吧，省的你以后死哪去了也没人问。”

零把下巴轻轻支在顾长书肩头，小声嗯了一下。

顾长书半边脖子都麻了，把头偏向一边，神色平静，“你是不是从来没被我打过？”

零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

“哦，”顾长书一拳打在零的两肋之间，挑着眉压低声音在零的耳边威胁，“从来没被我打，所以想被打试一下？”

零轻笑，“长书，不痛的。”

顾长书刚刚装出的霸气模样立刻被揭穿，心里堵着一口气，“*特么的人造哨兵！”

“不用*别人，*我就好了。”零伸出手将顾长书的腰搂住，额头抵住顾长书的额头。

顾长书看见玻璃窗户折射的阳光跳跃在零浓密的睫毛上，在他悬直高挺的鼻梁一侧打下柔雾般的阴影，零闭着眼睛，嘴唇轻轻嚅动。

“长书，我们之间的联系，不用借助任何外物。”

短暂的沉默，顾长书仿佛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有一丝颤动，接着，零蓦然睁开眼睫。

那双金色的眸子浸透了斜阳余晖，闪烁着煜煜星光。顾长书在金色的眼睛中是一个小小的倒影，穿越过星河流转的时空，落到了现实中来。

零吻着顾长书的鼻尖，控制着自己散发少量的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哨向信息素会有相互诱惑的作用，零看着顾长书神色放松，再次尝试和顾长书进行精神链接。

顾长书的精神海刚开始一片死寂，在零不断的温柔触碰下开始慢慢有了反应，一些细微的触手开始伸向零的精神图景，零坦然地接受了顾长书的试探。

“这是，我的精神触手？”顾长书的声音在零脑中响起，带着不可掩饰的雀跃，像是一只小云雀，蹦跶在他的心尖。

“是呀，恭喜你。”零在脑中回应。

“简直了，以后陈丹青再也找不到理由给我穿小鞋了！”

有的事情，一旦有了顺利的开始，接下来就势如破竹。顾长书慢慢试探着，逐步掌握了控制精神触手的大概方法，但还是免不了在零的精神图景里跌跌撞撞。

对哨兵来说，接受一个非结合对象的精神触手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行为，需要压制自己精神图景的排斥力量，也要容忍精神触手到处游荡带来的刺痛。

零能忍着，他的精神图景就是无穷无尽的星海，他放任顾长书在自己的世界中游荡。

不过，这是什么？

正在操控精神触手探索零脑域的顾长书突然停了下来，他在星海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星球，白色的星球上布满建筑物的断壁残垣，黯然无光。

这是坟场。

零的声音从宇宙四面八方传来。

埋什么的？

埋葬时间和黑暗的地方。

顾长书：……

——我好好跟你说话呢！

——难道我不是好好在跟你说吗？那就是埋葬时间和黑暗的地方。

您的脑袋里有个埋藏时间和黑暗的地方，好了不起哦。

直接说那是过载信息集散地不就行了吗？

顾长书在星海中大喊：“你十三岁吗？怎么这么中二？”然后操纵精神触手，尽量小心地退出了零的精神图景。

刚刚学会使用精神触手的顾长书心情舒畅无比，“你看我多仗义，都没看你的记忆。”

零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语气却又带着几分庆幸：“没看就好。”

“切，你的记忆我还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