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他享受着自由行走在天狼星的快乐，从实验室大门出来，坐上电梯，从地下慢慢到地上。

在电梯上升时遇见了抱着一堆文件的费丽莎，他点头问好：“你好，费丽莎女士，需要我帮您吗？”

费丽莎摇摇头，“不必了，我很快就到。”

接着她站到零身边，用文件挡住半张脸，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上次的事，我已经得到了回复，上面说，会严肃认真地对待你的提议。”

电梯叮铃一响，费丽莎踏着脚上12CM的高跟鞋迅速离开。

零闭上眼睛，一副拼图在脑海中浮现，图上是两个小男孩在打雪仗。他只在实验室生活过，没见过真正的雪，只在模拟作战室和1号的描述中见过雪。

自然也没有人陪他打过雪仗。

他把这幅拼图命名为自由，进入七军使得这副拼图飞快地拼好了一角，费丽莎的消息又在另一角填补了空白。

他从实验室出来后径直走向了航空港，坐上了回七军的航班，不用查阅教务处的网站，零已经背下了顾长书的课表和作息时间，他毫不费力地在教7顶楼的自习室找到了正在看，悄悄坐到他身侧。

顾长书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怎么见到我像见鬼一样？”零笑着问。

“没，没什么，”顾长书心虚，“就是你好几天不来上课，以为你死在实验室了。”

“担心我？”零把脸靠近顾长书的黑发，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沐浴露和向导素的味道。

“谁担心你？”顾长书的手拍着桌子，“不过你到底去哪了？”

他转过头端详零的脸色，发现零嘴唇发白，眼下浮现出淡淡的眼袋和黑眼圈，面容憔悴，眼神却熠熠生辉。

“你不是真去实验室了吧？”顾长书的语气透露出焦急和关心。

零很是受用，“嗯，我回去做数据采集。”

“博士又在你身上动刀了？”

顾长书的手摸上零上次受伤的左手大臂。

零把头靠在桌面，灰发垂下半遮住他锐利的眉眼，只留下线条流畅的下巴和柔软的双唇，配合着他苍白的脸色，显得柔弱而又可怜。

“嗯，”零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叹息，“我好难受。”

一个向来强势无比的人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柔弱的模样，顾长书看着零，心里不知为何像被人揪着一样，酸涩无比。他五指为梳，慢慢梳理着零的头发，安慰道：“既然这样，下次你要是不想再做，就去找七军的领导吧，学校肯定会保护自己的学生的。”

“嗯嗯。”零乖乖点头。

“没事的，这种小伤很快就好了。”顾长书摸着零柔软的灰发，指尖偶尔触及零的肌肤，感受到零略低的体温。

零又点点头，用鼻音小声哼哼，“长书——”

“怎么了？”顾长书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

零抬起右手握着顾长书的后颈，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压，微微抬头，吻上顾长书的嘴角，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好甜。”呢喃着的语音化作云雾缭绕在两人周围。

顾长书呆怔在原地。

“靠，”他摸着零头的手下移，用力捏着零的脸，直把零捏得面目狰狞，眼角含泪，“你又给老子耍流氓？还装可怜，啊？”

“唔错了，唔错了……”

“闭嘴！”顾长书的脚用力踩在零的脚背上，“你没有狡辩的权利。”

“你们两个秀恩爱的能不能低调点！”一道尖锐的女声炸裂在教室里，泰勒把书用力砸在桌上从前排站起来冲着顾长书他们吼道：“都给老娘滚出去！”

泰勒旁边坐着一个棕发的男哨兵，拉着她的手小声劝慰：“别这样生气啦，大家都是同学嘛……”

“闭嘴！”泰勒一巴掌扇在男生的后脑勺，“你没有说话的份！”

零：突然觉得好熟悉……

泰勒一发威，不仅是顾长书开始收拾东西，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离开。

顾长书红着一张猴屁股脸拉着零逃也似的出来教室，顺着人少的步梯下楼。

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羞愧和脸红的，神色坦然地走着。

“我说，你都不觉得尴尬吗？我刚才都尴尬死了。”顾长包带子说。

“没什么好尴尬的，我只会在乎我想做的事情。”零的语气自然平淡。

顾长书的步子突然就停住了，零往下多走了几步才发现顾长书没跟上，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他。

顾长书站的位置比零高了好几个台阶，让他可以勉强和零平视，他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那啥，你的个人终端我加一下吧？免得你以后有什么事我都找不到你。”

“想撩我？”零嘴角含笑。

“想啥呢？”顾长书流露出嫌弃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没来，我机甲实践课都落下好久了。”

“我知道啦，”零语调柔软好似棉花糖，他把额头凑过来抵在顾长书的额头上，“不过我不用个人终端。”

说着朝顾长书眨了眨无辜的金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