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今天连着接待了两拨人，顾长书坐得有些累，他感到大脑里的神经传来一阵阵钝痛，躺在床上才有所缓解。

不久，他就迷迷糊糊陷入了梦境，这次的梦境没有黑狼金色的眼睛，是一个装修得洁白的病房，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道，不断从他身上抽出血液又注入蓝色的液体。他脸色苍白，额头布满虚汗。

一只小手伸过来拂去他的汗水，怜爱地轻抚着他的额头，那是一个站在床边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还不是很大，但脸上的神色却已显露出他不同寻常的成熟与思虑。

病床上的小男孩眼睛红红的，泪水从他黑色的眼睛里不断流出，很快在枕头上留下水渍。他用细小而绝望的声音反反复复说着：“小哥哥，我疼。”

“小哥哥，我疼……小哥哥，我疼……”

“小哥哥，我疼……”

床边大一点的男孩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汗湿的额发，不断安慰他：“很快就过去了。”

他稚嫩的手臂紧紧抱着病床上虚弱的孩子，“1号，你知道吗，哨兵和向导天生是一起的，哨兵要保护他的向导。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着你。”

大男孩一直紧闭着的双眼蓦地睁开，金色的瞳孔里燃起野兽般的凶狠，照出他不断生长的野心，“不会再让你经历痛苦了。”

……

顾长书病好，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这期间，贝蒂在病房完成的她过渡课程的教学，寝室的三人轮流录下通识课的视频放给他看，顾长书虽然生病，课程依旧没有落下。

零虽然说了要入学，但是从那次见面后一点消息也没流露出来，李安也表示以自己纵横八卦界的实力也套不出零的消息。

出院的时候是4月份，料峭的早春已经过去，气温回暖，七军也正式开学了。

学校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凭空变出了几千人，四处都可以看到穿着七军黑色校服的青年学生，三三两两，谈天训练。

然而学校里最兴奋的还数刚刚从哨兵塔里放出来的哨兵。

学校没有在哨向之间设置严格的隔离措施，双方都可以自由相处，只有住宿区被严格隔离开来。

向导系的同学们这几天都遇到了不断被不同哨兵搭讪的困扰，学校却是乐见其成。

李安从教务处回来，带来好几份文件，他一边在终端上分发一边解释：“这一份是向导入学资料核查，你们按照自己的资料填写就好，这一份是专业介绍书，是七军对向导开放的专业目录及介绍，还有一份是专业志愿表，不过那个表七月份才交，我们可以慢慢挑选合适的专业。”

安迪走到李安身上，用力抽动鼻子，“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哨兵的味道，和上次你晚回寝室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李安红着脸推开安迪，“怎么跟个狗似的？你一个哨兵都不认识，还能闻出哨兵的味道？”

“对呀对呀，”顾长书表示赞同，“那不是哨兵的味道，是春天的味道！”

李安的脸红得不像话，在众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中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你们知道吗，我今天偷偷听教务处的老师说，零要到我们学校上学！”

一瞬间，大家的焦点从李安变成了顾长书。

顾长书想到零在病房里说的那一段话，心里一句大大的MMP，面上还得装作淡定的样子说：“是吗？真的很期待呢！呵呵……”

“笑得真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亚文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分析，“我先打个预防针，零在所有向导心中的地位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你一个现在还不会使用向导能力的人要怎么在全校的向导中保护你心爱的王子。”

“可去你的王子，”顾长书翘着二郎腿写向导能力初级课程的作业，“我是新时代自立自强的向导典范，绝对不会跪舔哨兵，零爱特么咋办就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