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你能和维多利亚好好相处，令我十分欣慰。”迪尔的眼睛里流露出长辈的慈祥，“当时在决定是谁留下来陪你们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最后关头才留下了维多利亚，没想到你们相处得很好。”

他歪着头再次强调，“我很高兴。”

“为什么是‘留下来’，难道你们出去过？”顾长书见迪尔神色坦然温和，忍不住问道。

迪尔抛出一个比喻，“清理害虫的时候，人们往往会离开他们的屋子，在里面撒下剧毒的药物和诱饵，过一段时间再来打扫尸体。”

零打听到的消息分明是圣殿在进行内部清洗，顾长书看着迪尔轻松的神情，感到不寒而栗。

难道这里都住着一群疯子吗？

暴躁的亚伯，有暴力倾向的凯撒，对任何事都保持平静的瞿鹤，实力变态人也变态的月，还有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迪尔。

顾长书十分想拨打联邦的心理咨询求助电话，让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来看一看圣殿的人有没有心理疾病。

然而迪尔只是在这一瞬间展现了他的血腥，其余时候一直在自言自语。

“你的精神兽是狼？很少见。精神兽的状态和人的发展倾向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是猛兽，那说明你的能力偏向攻击。”

“很多向导的能力都是偏向治愈类型，因此精神兽大多是常见的食草动物或者小猫小狗。”

顾长书听着他的絮絮自语，随便以嗯嗯嗯回答。

迪尔的茶很快见底，他有些懊恼地用手敲着下巴，“瞧我！”

“维多利亚，”他笑起来眼睛弯的像一钩弦月，“麻烦你重新清洗一下茶具。”

维多利亚顺从地低头称是，双手接过杯子，伸手拉起裙角慢慢站起来，躬身示意才转向厨房，像是宫廷里的女佣向尊贵的王低头。

迪尔张开双手，“零先生，您可真沉得住气。”

零不为所动，低沉的声音里释放着轻松和些许高傲的情绪，“首领大人既然来找我们，想告诉我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

顾长书的眼睛在两人间转来转去，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洗一个杯子的时间应该很快，维多利亚迟迟不来，她懂得迪尔的暗示，他想单独和顾长书他们谈话。

迪尔哈哈笑着，“我想再次提议你们两人加入圣殿。”

“为什么？”顾长书问，“圣殿有那么多哨兵向导，不缺我们两个。”

迪尔摇头，神色严肃起来，“我们虽然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他们不远万里来到圣殿，接受改造，但是力量远远不够。我需要更多的人。”

“为什么？”

顾长书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目光。

“因为我想建造一个属于哨兵向导的新世界。”

迪尔金色的镜框闪过野心的光芒。

“要多大的力量？”零身体前倾，显露出对这个话题的关注度。

“你觉得要如何才能从脱离联邦的军事管制？”迪尔的食指和拇指相互抹搓，盯着空中虚无的一点。

“你想引起联邦的分裂吗？”顾长书惊呼出声。

迪尔和零都保持无言的相对，迪尔的眼神里带着通透的了然与冷冽，他对着零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建立新世界的唯一方式就是武装斗争。”

“战争创造未来。”

“你疯了。”顾长书冷冷地看着迪尔，尽管他没有经历过联邦内战的战火纷飞，也能从历史书上知道，内战带来的悲剧。大规模的人口死亡，饥荒和疾病，扭曲的军国主义，还有他们这些被制造出来

的怪物。

为了结束战争而生的哨兵向导，没能成为战争的终结者，却成了另一场战争的开端。

“战争只会毁灭一切，”顾长书的嘴唇气的发抖，他的父母因为内战背负了悲剧的命运，零也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我们有制度，有表达意见的通道，完全可以通过选举、议会和改革来争取哨兵向导的权利。新世界不是一定要建立在旧世界的废墟之上。”

迪尔看着他的眼光，像是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叹息着说：“第一，联邦不一定会选择公开整个哨响实验的真相。第二，”

他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哨兵向导的副作用研究推进迟缓吗？”

不知道，顾长书一直以为是难度太大而导致研究迟迟毫无进展。

“一股完美的力量，如果没有缺陷，那将永远无法被人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