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被火焰灼烧究竟是什么感受，顾长书不知道，他所能明了的是此刻全身沸腾的血液和不断叫嚣着的头脑。

分不清是不是酒精让他头昏脑涨，亦或是昏黄的烛光使人智昏。

“啊——”维多利亚突然大叫一声。

零慢慢退开，两人的唇都变得湿润，顾长书的下唇染上了深红，带着见血的牙印。两人头抵着头，鼻尖相互磨蹭，一起侧头看着维多利亚。

她蓝色的双眼瞪得圆鼓鼓，直直凝视着顾长书的嘴，眼睛仿佛要在顾长书嘴上烧出洞来？

“维多利亚？”顾长书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维多利亚动了动肩膀，将身体彻底沉在沙发上，柔软的靠垫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却挡不住她炯炯的目光，她的语调起伏，像是一支华丽的咏叹调，缓缓念着：“把你比红水晶最鲜艳的嘴唇给我吧，它们是属于我的，它们是不属于任何人的。”

顾长书老脸一烧，默默往后坐，与零隔开了一点距离。

零探身往前，湿热的叹息略过顾长书的面庞，顾长书呆呆地看着零的鼻尖越来越近。

“爱人啊，”维多利亚又开始了咏叹，她伸出双手向空中张开，“在我家的炉灰底下，埋藏着我对你永不焚毁的心！”

零眯着眼睛啧了一声，拉着顾长书的手：“上去。”

顾长书看着零金色眼睛中燃烧的迫切和欲望，差点头脑一昏跟着上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在实验室的编号是1号，难道就真的是1号吗？

零倾**将他完全笼罩，催促道，“嗯？”

顾长书看着零有力的臂膀和比自己大了一圈有余的体格，觉得身后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体力比不过零，唯一能反制哨兵的向导能力尚弱，怎么说都是被……

他默不作声地往下坐着，保护好自己，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以后抓紧锻炼身体和向导能力，还是有机会的。

“我想在下面照顾维多利亚，她喝多了。”

零金色的眼睛锁定着顾长书，目光的压迫如有实质一般使顾长书低下了头，半晌，他放开了顾长书的手，明了地说：“行吧。”

说完自己上楼，顾长书能闻到零擦肩而过时带来的酒香，还有如影随形的灼热视线。

他看着乖乖躺在沙发上的维多利亚，撇撇嘴。

顾长，就在沙发上窝了一宿，维多利亚也躺在对面的沙发上直直看着他。

这小姑娘的眼睛平日里像阳光下透明的海面一样惹眼好看，那视线却委实吓人，直勾勾地看着，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是一具正在进行数据分析的仪器，顾长书就是那个被她的视线扫描着的观察品。

“早。”见顾长书醒来，维多利亚目光不改地打招呼。

“早。”

顾长书回应着坐起来，就着她的目光抖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有哪里不舒服吗？”

维多利亚摇头，柔弱地撑着沙发扶手坐起来，打着哈欠揉揉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饿了。”

一个机器人划着轮子咕噜咕噜过来，“主人，爱德华三世为您服务。”

它的机械臂上端着一份营养餐，黄色的糊糊一如既往地伫立在盘子上。

顾长书看着营养餐差点就吐了，赶紧转过头去。

维多利亚拿起勺子在爱德华三世的头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再去准备两份。”

顾长书猛地回头，中气十足地说道：“不用！”

维多利亚舀起糊糊的勺子停滞了一下，想了想说：“

给他们准备营养针。”

“你这里除了合成食物还有其他东西吗？”

维多利亚摇头，“我的身体缺乏必要的消化酶，不能消化正常食物，只能吃分解后的营养餐。”

“那你昨天喝酒？”

“没事啦。”维多利亚边吃边笑，“我喝酒之前给自己打过消化酶。”

顾长书觉得此时应该为这位柔弱而坚强的姑娘而感动，但是他看着维多利亚面带享受的吃着一坨黄色的糊糊就觉得十分难受。

虽然营养餐没有气味也只是淡淡的咸味，但顾长书自己就脑补出了令人“沉醉”的味道。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咽下口中的酸水，急匆匆站起身来，“我去洗漱。”

维多利亚吃着东西，含糊着嘴说，“卫生间左转。”

半晌，顾长书又听到她问机器人：“我是不是没有洗漱就吃东西了。”

机器人发出嗡嗡的声音回应。

顾长书觉得自己离恶心又更近了一步。

他在卫生间待了一会，估算着维多利亚差不多吃完才回到客厅。

零已经起床了，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见顾长书回来，拍拍自己身侧，“坐。”

顾长书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