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零本来想带着顾长书去首领推荐的那一家面馆。

对他而言，东西只分成能吃和不能吃两种，机器人做的和人做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最后都要到肚子里混做一团。

但是他觉得顾长书应该会喜欢。

他的记忆力很好，在实验室受训多年，走过的路一遍就记得，他趁此机会又重新审视了路上的细节。

没什么特别的，这个地方和他以往到过的城市相差无几，都是一样的来去匆匆。只是智能化普及程度比联邦的高级城市差了一点。

差距应该在二十年左右，看起来很小，放大到飞速发展的科技领域已经是跨了好几个产品世代了。

顾长书跟着零根本不用看路，眼睛毫不闲着地打量四周。

住在β33时他常常向往外面的世界，想看看外面的街道和外面的生活。后来才发现，人类所在的地方都是大同小异，街道和街道之间，也就是那些东西罢了，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到是街道上的人有些特别。

车水马龙中川流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是体格健壮、神采飞扬，没有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小孩也很少见。像零一样的大个子在街上并不少见，筋肉遒劲的壮汉也比比皆是。人们大多是两两结伴而行。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满大街被青年情侣填满了，从一对情侣的胳肢窝抬头就是另一对情侣。

顾长书看了看日历，不是情人节，他戳戳零的腰问道，“圣殿有什么特殊的情人节是今天过吗？”

零不解地说：“情人节？没听说过。”

“你看。”顾长书小声地说，示意零看看周围，“这都是一对一对的。难道研究室门口是情侣聚会的圣地吗？”

零抬起两人牵着的手在顾长书面前晃荡。

顾长书老脸一红，竟然被噎到语结。

“上次出来我就发现这个问题了。”零慢慢解释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哨兵向导。”

如果是哨兵向导，到可以解释为什么大家都是结伴出行。

顾长书猛地抬头，“联邦的哨兵向导管理很严，这么多人是如何聚集在这里的？”

“这是我们之后要弄清楚的问题。”零说着，拉着顾长书走到一条长长的队列后面。食指伸出压住顾长书的唇，“嘘！”

“这里没有老人出现。”零把顾长书拉近，两人的后面很快又来了不少的人接着排队。

“一个正常的社会不可能没有老人。”零接着在顾长书的耳边说着，说完抬手在顾长书的鬓角抹了抹手指，“圣殿绝不像描述的那样美好。”

“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说了，”顾长书垫着脚，手掩着嘴对零说，“你不觉得‘圣殿’这个名字很像邪教组织吗？”

“谁知道呢？”零卡着顾长书的脖子跟着队伍往前走，“保不准它就是邪教。”

“你不是带我吃东西吗？”顾长书指着两人前面长长的队伍问。

“我们排队去吃。”

“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零摸了摸下巴，假装思虑了很久，“嗯，据说是一家少见的人工面馆。”

顾长书：……

在日常生活都被人工智能接手的联邦，由人亲自做的食物确实是难得且饱含心意的奢侈品。顾长书从小生活的β33却是落后的边缘星球，家里都是自己开火做饭。

“所以我们来吃真人做的面有什么意义？”顾长书和零解释道，“你确定我们要把休息时间都浪费在排队上？”

零个子高，视力也好，他展眼一望，原本应该清晰可

见的招牌不知隔了十万八千里，他那被实验室盛赞的目力也看不到招牌上哪怕苍蝇大的标志，不知是隔得远了还是人太多了，抑或两者都有。他看着队伍像蚂蚁搬家一样慢慢挪动，估摸着这个速度他俩要排两三个小时，立刻果断地说：“我们换一家。”

顾长书：……

何苦呢，早点选另一家不好吗？

顾长书的内心想法通过嫌弃和鄙视的眼神传递给了零，零算是明白了，他和顾长书都不是什么有情调的人，类似于怀旧之类的东西不适合两个内心毫无风花雪月的糙汉。

于是两人迅速从队伍里退出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队伍后面竟然又接上了将近十米左右的人群。

“这地方是没有其他吃的了吗？”顾长书并不能理解为了一顿饭而排上三个小时的人是什么心理。

很明显，零也不理解，他看看其他店门可罗雀的惨状，不解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队伍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挽着她同伴的手，半倚在那只强壮的手臂上，眼睛横过来瞥了一眼，“不懂情趣的土帽。”

顾长书和零相看一眼，苦笑着同时开口：“说你呢土帽！”

“既然不在这吃了，”顾长书好不容易决定开动一番脑筋，最先想起的是自己看的影视作品和玩过的虚拟游戏。

小说、游戏和影视作品都是一样的套路，要打听情报，就得去繁华街道的背面，被黑暗和污浊笼罩的三教九流之地，最好是隐藏在贫民窟和闹市交界处的小酒馆，或者是在街边隐隐飘来香气的暗娼。

“我们去找一个偷听情报的地方？”顾长书掰着手指数着，“酒馆、拼民窟、**场所……”

说是询问，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命令了。

零知道顾长书心里想的都是虚拟作品中驰骋黑白两界的间谍和刺客，这些作品确实带有写实的色彩。但真正的暗地场所都是一个个固定的网点，没有准确的地点和相对的身份、暗号，根本找不到门路。

他懒得打击顾长书好不容易做出的努力，就当是探查周围的情况，陪顾长书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