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我很抱歉。”顾长书低下头，躲开她的触碰，“我暂时还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组织。”

瞿鹤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连失落也没有，“我理解你，你和那个孩子的脾气很像，太独立了。”

虽然星被带离了她的身边，但是对那个孩子的数据监控一直存在，有人把孩子的数据源源不断地送到她身边来，从小到大，事无巨细。这让她感觉到她们母子间从未分离。

那个孩子有着难得一见的Ω射线耐性，被自由联合党的人视作最珍贵的实验样本，是叛军最为珍视的向导，一直生活在重重保护之下。

直到他们从外界找来了一个新的实验体，那是顾长书的父亲。

这个叛逆而充满野性的小子彻底扰乱了星的生活，并最终带走了她。

瞿鹤一开始对这个小子充满了怨恨，过了多年竟然也释然了。大概是人老了，她逐渐开始理解星对外界的向往。

实验室太过封闭的环境不仅没有培养出最纯洁柔顺的个体，反倒助长了他们的叛逆。

瞿鹤吸取了教训，将圣殿的实验室建成了开放的模样。

她想，联邦和伊藤博文肯定也是其中的高手，一个实验室毕竟太小，一个星系刚好可以让人们感受到恰如其分的自由，能感受到自己并没有被限制，感谢着联邦给予的教育机会和优厚待遇，甘愿身处无往而不在的枷锁之中。

可惜的是零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们从伊万诺夫那里懂得了太多，也谨慎太多。

不过没关系，瞿鹤一点也不着急，很快他们就会发现离开圣殿，将无处可去。

在此之前，她还有很多时间。

她看着顾长书的躲闪，宽容地说：“没有人强迫你们，你当然可以选择你生活的方式。假如你们想离开，我们可以提供机甲和飞船。”

“如果我们可以随便离开，那何必大费周章地把我们绑架到这里？”顾长书冷冷地问。

瞿鹤摇头，语气很是无奈，“年轻人做事有失分寸，我们只想让你来做客。”

顾长书站起来，直视着瞿鹤的眼睛。

“做客？还是要做试验品？”

瞿鹤一脸平静，“相信我的学生并没有强迫你们，只是每天记录数据而已。你们只是观察对象。”

“是吗？”顾长书继续逼问，他不相信无法撕破瞿鹤冷静的表面，“那凯撒对零的伤害呢？”

“我的孩子，”瞿鹤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只是他们兄弟间的玩笑罢了。”

凯撒和零一直是针锋相对，但是两人之间又奇异地保持着一种平衡与界限。

顾长书顿了顿，说：“我不相信你们毫无目的。”

瞿鹤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我也不想用创造新世界之类的理由来说服你，你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遗传了你祖母的狡诈和多疑。我的确需要你来帮我。”

她将头凑到顾长书耳边，纤细的声音像一缕轻烟飘入顾长书的耳中，“我需要一个强向导。”

顾长书立刻笑了出来，既是笑瞿鹤，也是笑自己，他指着自己的头说，“强向导？我只是一个才刚刚能使用精神触手的人。”

瞿鹤不置可否，“你的数据我都看过。”

“没关系，”她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零顾长书有些抵抗，“我们会教你真正的向导能力。”

一直在背后默默听着的维多利亚欲言又止，最后将所有的话化成了一句叹息。

“好好想想。”瞿鹤拍拍顾长书的肩膀，然后说道，“今天之后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顾长书大吃一惊，瞪大双眼，“你不怕我逃跑？”

瞿鹤语气淡然，仿佛有恃无恐，“你不会想离开的。”

说完，她带着维多利亚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维多利亚认为顾长书在圣殿人生地不熟，时常跟在他身后，他俩心照不宣地明白这是在监控。但是今天，再也没有人跟在顾长书身后。

他果真如瞿鹤所说，自由了吗？

这个时间，零还在训练室，顾长书放慢脚步，以一种极其轻巧的步伐小声地离开了房间。

按照以往的情况，整层楼应该是悄然无人的。

但是今天，空荡荡的研究所被唤醒了。

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廊上走来走去，顾长书看着他们交谈着听不懂的术语，穿梭在各个房间。

他想找个人打招呼，怯于无法融入其中。有不少人在擦肩时抬起瞥了他一眼，露出打招呼常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