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n世（1 / 2）

第二十一章

我要、我要抓住你的手才行……

一位面容憔悴的先生急急叩响紧闭的房门：“九郎、九郎！收拾好没有，快走！”

房里的孩子蜷在烧焦的屋梁下，不愿动身。

门外的妇人跟着催促：“快点，九郎！别让何先生等久了！”

先生无奈，一脚踹开房门，架起还挂着泪珠的孩子：“别哭了，再不动身你命都没了！”

蛮族入侵，国军内战，烧便了青州的大街小巷。

妇人哭起来：“你还要怎么样，你哥哥死了、爹爹死了，如今你也想死吗！”

孩子擦干净泪，晃晃悠悠地提起行囊。

何先生走在前面，道：“夫人，船就在渡口，从这里坐船半月，方有落脚之地。”

妇人挽起她凌乱的头发，牵起孩子的手。

三人在不见天日的浓烟下走了半个时辰，脚底沾满了战士的鲜血。

“船家——”

“在、在哩！”

“来，先把这孩子抱上船。”

船家接过那骨瘦如柴的孩童，暗自叹一番：恐怕也活不长了。

在船上候着的另外三个汉子，冷冷地看着这几位憔悴的新客。

妇人最后一个上船，何先生伸出手：“手给我。”

妇人刚伸出手，船上一位刀疤汉子就吹了声阴阳怪气的口哨，随后那三人嗤笑起来。

妇人红面责怪：“怎么租到这样的船？”

何先生皱眉：“如今能租到船已经不错了，上来吧。”

三个大汉盘坐在船舱里，一口酒一口肉，把这破碎的山河好生欣赏着，也不管三位新船客。

舱外冷风呼啸，孩子早已冻得嘴唇青紫，妇人也咳起来。

何先生道：“进舱去吧。”

妇人摇头：“送九郎去。”

何先生掀开船帘，朝那三人干涩地笑笑，抱着九郎坐到角落。

圆眼的汉子问：“哟，你家婆娘呢？不叫她进来坐坐？”

刀疤道：“这把年纪了，人家却害羞着呢！”

孩子朦朦胧胧听见了，就小声呢喃道：“不是、不是，先生不是我爹……”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老弟，你怎娶个这样衰老的婆娘？”刀疤撞上何先生的肩，坏笑道：“还是她家给你什么好处，你做了上门女婿？”

圆眼汉子把酒端上来：“来，老弟，我看你是个老实人、读书人！俗话说‘百年修来同船渡’，我们也算是有缘人了，你给我们几个说说？”

“是、是，”那位黑皮汉子终于开口了，“喝了这酒，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弟，难中有事，自会相互扶持！”

何先生别过头：“我、我不喝酒……”

“哈哈哈，那你吃肉，”圆眼汉子递给他一只鸭腿，“来、吃啊！”

何先生接过，把鸭腿平平地端在手里。

“来啊，老弟，给我们说说，你怎么娶个这样的婆娘？”

何先生摇头：“我不是……我、我是她家的教书先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她是大户人家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