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殷都的雪纷纷扬扬下起来，就是整整三日，索性把王畿染成素白。

有苏纪然与宛歌两人一马出城，她身材娇小，恰好被笼在他温暖的大氅里。路上颠簸，她发丝细柔，微微摩挲他胸膛，总令他忍不住要吻上去。

他们的初见是城西，那里靠着山脉，而如今来到了城东，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看到了吗，东边！”他手往东方指去，可除了空旷的雪原，宛歌什么也看不见。

“东边是大海，宽广而神奇！”有苏纪然面向可望不可即的那方叹道，“宛歌，我大商疆域广阔，可我从未有幸亲见海洋。若是族中事务能抛却，我定要带着你和子嗣们同去。”

她羞涩地点点头，接着跳下马，小心翼翼提起裙摆行在雪中。这套浅绛色的衣裳是有苏纪然在蚕神节赠与她的，由女工以桑蚕丝织布制成，名曰蚕神衣。

绛色衣裙衬得她颊生暖蓉，在白雪中随她的动作轻柔摇摆，仿似火狐曼舞于冰川，妩媚俏皮。可是娇媚的狐狸也不由得停下了步子，只望那荒原。

原来那边还有更东的地方，那边还有大海。那么她究竟要去哪里？是否要就此停下步伐？大地让她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去，可从不告诉她原因。

有苏纪然见她发着呆，雪花落了一头，伸手拂去她发顶的白，恰见她缓缓抬眸，对上自己的眼神，不知谁更温柔几分。

对了，她不禁释然，有他在便好了，或许她的奔走本来就没有原因，又或许如她所愿，他便是她的原因。

永远这样多好，你守你的大商安宁，我只要守着你。

归程，有苏纪然放慢速度，用下巴蹭了蹭宛歌的头：“你会离开么？”“当然不会，我会一直陪着纪先生。”“这样最好。”

他拥紧她，如同拥紧一个不可实现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