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1 / 2)
【原作于11月17日,已修。】
【脏黄雷预警!】【脏黄雷预警!】
11月13日,外面下了雨,你拿着给男友带的快递,抱怨出岔子的物流。家里那小子脑子抽风,网购抢东西又选错地址,你不得不多跑三个站帮他拿东西,东西还多。
盒子挡了你的眼睛。
天已经暗了,你在车站等公交,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刹过来,泥浆溅在你的裤脚。车主和他的姘头骂骂咧咧下来,他用西装外套给穿着大码白衣的女人挡雨。你看见那女人的手臂,觉得不对。那是个男的,穿着女装。你觉得他眼熟。那家伙戴着黑色的长假发,涂了口红,被帽子和墨镜遮了半张脸。
你觉得他像你脑子的什么人,昨晚你抱着他说了很多露骨的情话,现在他戴着假发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清纯得像个娼妓。他应该在家里看视频打游戏,而不是这和陌生人调情。雨雾模糊了你的存在,他甚至没发现你拿着他的快递盒子。
你们擦肩而过,从未回头。你只听声音就能想出那般场景——他们说着下流的情话,动手动脚地进了背后的宾馆。
你做了一个骇人的梦——幽灵尾随这对爱侣,把他们的残骸扔进垃圾桶里。
一个梦罢了。
接着,你被贱人甩了。
11月15日,你走出警察局,给手机里的新欢发东西——低级趣味的东西。
文爱并不能唤起你的欲望,你只是喜欢操控他的感觉,想着有个楚楚可怜的家伙为你的信息高潮迭起,迷人的肉体上薄汗迷离,他一边用振动道具抚慰自己,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给你发信息。
他发了一段模糊的语音,“求你……”嗓音因为失智蒙上尘欲。
而你给了他一盆冷水。语言上的拒绝、羞辱和恶意,鞭笞了那个瑟瑟发抖的陌生男人。他爽了,手机屏一片狼藉。你也很爽,精神浴火重生。
你说你硬了(事实上没有)。你的欲望属于死亡,想着一个不辞而别的贱货,因之萎靡。
“我想你,求你,想见你。”那个陌生东西给你发语音、局部裸体,他恬不知耻地勾引你的兴趣。那时候你才硬。
性属于肉体,为欲望而死是人的天性(尽管他们对“欲求不满”的现实有所洞察),他们说,人不该让精神的东西压抑生理,而你因为自己的处境选择这个理论解释当下坚挺的——阴、茎。你需要发泄你的兽性(那是本能),把那个两面三刀的贱人给你的创伤混进兽性(那是你应得的),在陌生男人的身上暴虐地发泄出去(为什么要在意一个陌生东西)。
很好。
11月16日,你答应了那个男人的邀请,在一家旅店和他见面。与声音不同,他是个穿着西装的体面人,讽刺又真实。浪荡男人彬彬有礼地推了推眼镜,正经又有磁性的嗓音在你耳边响起,一句“**”冷得像早会上的总经理。
但是那让你发热,因为你知道这个性冷淡会马上会对你发情。他会满身混浊,还恬不知耻地求你。
你们没进去。你把他按在墙上。在有监视器和路人的公共场合,在阴暗的视觉死角,你把手伸进他的衣裤,在发热的屁股上掐了一把。你没说调情的废话,只是做了。手掌粗暴地把他抓硬,然后你放下他的西装外套,欲盖弥彰地藏起支起的帐篷,咬着他的耳朵说他是个合格的——婊、子。
他红着脸说自己订了房间,忍着眼角的泪,把被羞耻快感压下去。
他很爽,你也是。
你们进了房间,准备开始肆无忌惮地欢爱,你脱了衣服开始正题——却发现他已经断气。
不!你发现你操了一具尸体,你吓得泄在他的肠子里。
你没打他,也没给他吃什么东西,但是他死了,本该和你没关系,但是他死在你的床上,而你刚操了他的身体。
不是!
你没杀人啊。
11月18日,你醒了。出租屋的电视在放新闻,一个陌生男人死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收拾行李离开这座糜烂的城市,耳边响起警笛,你慌得一把摔烂手边的闹铃。
梦里才有警笛,你很安全,你是个清白人。
雨后,大街湿漉漉的。整个世界好像被刷了厚厚的浆糊、白胶、凡士林,滑滑的,粘稠兮兮。你将逃离粘稠的一切,不再想着……你硬了!不知为何,你突然对什么抽象的东西有了感觉,你怀疑你的脑子出了毛病,可你无法去找任何心理咨询师。太奇怪了。
手机响了,有人给你发了信息,一个陌生人加了你的好友,抬头就是一句:
“我、想、操、你。”
你不知那是谁,什么鬼东西,不断给你发黄色信息,像流氓软件一样不知疲惫的攻击,应用里的黑名单对他失去效力。什么鬼东西,你中了病毒。你知道你的手机被人黑了,不应该是警察,也许只是一个脑子有毛病的黑客或者新型流氓软件。(不是警察,不是!)好像为了证明自己是真人不是机器,他发了一个熊猫头表情——
等我出去了就把你给操了.jpg
(好笑。)
你关机,走到街上看见店里的墙,墙上刚好贴了同样的表情包。你觉得那玩意儿可笑,但是,那双牢笼里的眼睛像要出来——吃了你。
(可笑。)
你提着行李叫了出租车,让司机载你去长途车站。
他说,好。
这声音有些熟悉?可你想不起像谁。
他要你用二维码付钱,死活不收现金,你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还是开了手机,扫码的时候你才发现,他的头像也是那可笑的——等我出去了就把你给操了.jpg。世界上很多玩意儿都很幼稚,你默默骂他**,然后望着外面。
你发现司机拐弯出了长途车站。
对,你上了黑车。
等你醒来,你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一个黑房间里,那个熟悉的声音贴着你的耳朵发出浪荡淫笑。
没有实体,你只是听见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在你的耳边说话,不是存在,而是像在你的耳朵里装了发声器。操,你知道他是谁了。
不!他已经死了。那个该死的死人已经死了。他不是旅馆里穿着西装的骚男人,而是几天前和你的贱货前男友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陌生男人,他本该死了,尸体在垃圾桶里。但是现在他出来了。
黑暗中屏幕亮了,你的前面有台电脑。
他不是在现实。
不是在现实。
不是在现实——
他在你的面前的电脑屏幕里,
在充满低级趣味的黄色录像里,
用一根发胀的,那玩意儿,
操,昏迷的你。
没错,他在操——
你。
这时候你才惊觉现在自己被扒得干干净净,肌肉开始酸痛,你被绑着,麻木了,最让你无法接受的不是你被扒光被绑得麻木,而是你(的影象)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强暴了。几天之前你杀了他,因为他上了属于你的贱货。你爱着那个贱货。
他是一个幽灵,从垃圾桶里翻出零碎的尸体,拼成原来的模样,要来找你复仇。
此刻你忘了之前死在你床上的陌生男人,被真正的复仇者寻仇。他是鬼,使你在恐怖的屏幕中硬挺。
他说:“我、操、了、你。”
是,他操了你,是在视频里。
他把你绑在椅子上,扳开你的双腿,做和视频里发生的一样的事情。
你毫无知觉,软得像个人偶任他玩弄。
你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向来只有你玩别人,没谁敢来玩你。可他不是人,他是鬼,幽灵,**的幽灵。
他一边**,一边用摄像机拍你,还找了些刁钻的角度,拍出你堕落的身体。
你因为本能而勃 起,睡眼惺忪,面色潮红。
“你真像他,我把他上了。”他说。
像屏幕里溢出的精,记忆从你的脑子里喷发、沸腾。你知道那天你杀了他们,因为当你准备去找那个两面三刀的贱人,你看见他正穿着女装,和这个陌生男人——性、交。而现在你在这个灵异录像里和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性、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