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十六（2 / 2）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有点怕嘛……常哥哥总是不笑的，反正就是让我觉得害怕……”应流江颠来倒去，还是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看来这个小屁孩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千鸾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又问道：“那哥哥们呢？哥哥们对常哥哥也害怕吗？”

“让我想想……”应流江挠了挠头，小眉头紧皱，认真思考起千鸾的问题。

好一会儿，他才道：“好像有点吧……我有次好像听到大哥说常哥哥有点吓人。”

“怎么吓人？”连大哥都觉得吓人？大哥年龄最长，也是能力最高的一个，真比武力的话，或许和应流沉是不相上下的，又怎么会怕呢？

“我想想……”应流江真是在认真回忆，认真翻找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想起来大哥的原话，“啊！我想起来了！大哥说……”

他挺直了胸膛，模仿着大哥的口气，“三弟，明日你要看紧常恨，今日战场上，他的眼神似乎变得可怖，他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时候？”而且说平日不是这样的……那就是说这是一个转折点？战场……是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数数……”应流江掰着手指头，“1，2，3……5，6，6！是六年前！”

“那你还记得是哪场仗吗？”

应流江摇摇头，“我不知道……”

自从当初应流沉在战场上出事之后，应流江就被团团保护了起来，几乎连战场的事都不让他知道，就刚刚那些话，还是他不小心听到的。

“好吧，”千鸾把他抱了起来，在他侧脸亲了一口，“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过刚刚我问的这些事可不要跟别人说啊。”

被亲了一口，应流江哪还记得其他，当即用力点了点头，“嗯！这是我跟五姐的小秘密！”

“乖。”

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直到散了场，千鸾才终于得了空。她在房间休整了片刻，便想悄悄去查查资料，看看当初是哪一场战上，应流沉有了变化。

只是一开门，却看到了千寐。

“寐儿……”

回来之后，千鸾多了记忆，但是始终没有千寐的踪迹。而之前七心花说千寐是她的女儿，墨泽的反应也不该是作假，所以说她还是有些记忆被遗忘了……她忘了她的女儿。

现在被找上门来，她有种被兴师问罪的错觉。

谁都想起来了……就是忘了女儿。她要是千寐，也要生气。

千寐闪身进屋，重新将房门合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千鸾，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一样。

“寐儿……”最终还是千鸾又开了口，就这么在这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儿啊。

千寐还是下界的衣着，似乎是急匆匆赶来的，衣角还沾着一点番茄酱。

千鸾见千寐还是没有反应，不再跟她对视，走到柜子前，取出了今天才新做的衣服，她跟千寐的身材相仿，穿上正合适。

她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件粉红色的，看起来粉粉嫩嫩，或许可以……让千寐那张板着的脸多些笑颜。

“寐儿……要不要换件衣服？这些都是母亲的新衣，还没穿过，你……”

话还没说完，千鸾就被千寐抓住了手腕。

“你知道你是我母亲了？”

千鸾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千寐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不过没想起来千寐这茬，她不想说，这多伤人，再给她一些时间，她应该可以想起来的。

应该可以……

“是……”有些心虚，说话都没底气，但是现在激动的千寐显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这里又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就是来看看……”千鸾却只以为千寐是觉得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现在只是这里的养女而已，没必要回来。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却还是神奇地聊上了。

“随便你！”千寐气呼呼地，甩开了千鸾的手，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千鸾，有些紧张自己是不是弄疼母亲了。

毕竟在她的感知里，千鸾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她动作稍微大一点，可能就会伤到千鸾。

看着看着，余光扫到了千鸾的眼睛，她才发现对方一直在看她，对于她的这点小动作当然都看在眼里了。

千寐恼羞成怒，别开了脸，“你想待这里就待这里吧！不过！你别又把自己卷进去了！再等几天，我会来接你的！这回你们必须都听我的！我先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千鸾没听懂千寐的话，心想大概是那部分自己还没想起来的记忆的锅吧？

沉思了片刻，还是没有答案，千鸾把衣服放回了柜子里，出门去找资料。

然而到了书房门口，她却发现里面有人，仔细一听，竟然是应祯鹤和应流沉。

这大晚上的……他们父子俩还要来个酒后长谈吗？

不对，应流沉没喝酒，毕竟是战争年代，保不准下一刻就要上战场，又怎么能所有人都喝酒，应流沉作为大将军，更加不会喝酒。

那就是……促膝长谈？

正好她正在查的就是应流沉的事，就在这里看一看应流沉的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