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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景但相似,无问北归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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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落在青瓦上,在凹槽汇聚成流,淅淅沥沥地坠落,如同串起的珠帘。

幻猊缩在屋檐下,尾巴盖住头顶,鼻子往腹部的软毛里拱,砸碎的雨水不时溅到它的橙金毛发。尖端生有一簇长毛的耳朵微动,它抬起脑袋,朝暗处张望。

天地挂了一层雨幕,将本就神秘的夜晚衬得更为朦胧。幻猊踮起脚,弓背伸个懒腰,无声无息地穿破檐下水帘消失在雨中。

夏夜的雨,燥热里氤氲着潮湿,虫子的叫声被雨声掩盖,草洼处的积水披了一层薄薄的烛光。

夜里无事,何良早歇下,宿在西厢。他被开门弄出的响声惊醒,撑起上半身,看向来人。

竟然是笙歌!

“笙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南方吗?”何良睁大眼睛,他掀起被子赤脚踩地,急切地握住花未的手。

眼前人鬓边沾雨,水顺着脸颊坠至下颌,再滴落,晕透月牙白的衣襟。细看,唇艳如五月榴花,眼明似碧湖春水。

花未顶着淳于宴的脸抱住何良,侧脸贴在何良胸前。

“宴做了噩梦……”花未紧盯着何良的脸,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伪装出愁怨,水雾一般盖在眸子上,惹人心疼。

“信悯是否愿意跟宴永世相守?”

何良抓住花未的手腕,他忽然想起淳于宴骗他的事,又不确定是淳于宴欺骗他。他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与假在脑子里纠缠撕咬。

“你可曾害过人?”何良攥紧他皓白的腕子,指甲几乎要刮破皮肤。

他一脸无辜,反问道:“未曾。宴害过谁?”

何良嗓音颤抖,断断续续地问:“笙歌,我要你实话告诉我,你接近我可是有所企图?”

盗剑,何良怕淳于宴接近他只是为了盗剑。

“你知道了?”花未低头,闷声说出这一句。

听到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何良心脏猛然揪起。

笙歌这是承认接近他的动机不纯?

果然,像他这么平凡的人不可能无故得到笙歌的青眼。

“宴为你而来。”

唇撞在一处,他们激烈地拥吻,呼吸绵长,影子被烛光印在地上。

现在,何良哪管淳于宴是人是鬼,他不在乎。即便淳于宴是妖魔鬼怪,只要淳于宴没作过孽、对他是真心的,何良就甘愿沉浸在温柔乡中。

花未没有沉迷在缱绻的氛围里,相反,他异常清醒。他倒在床上,黑直长发散开压在身下,何良伏在他胸口轻唤淳于宴的字。

何良像无数可怜人一样对淳于宴深深迷恋,不同的是,淳于宴回应了他。

这样一个认不出所爱之人的凡夫俗子竟然得到了淳于宴,真让人不爽。

花未思绪渐远,他仿佛听到楚淮江水冲刷校泽谷,白雾绕着崖壁上的雪松,经久不散。他跟荀衍是同一届的,自打出任南方象主,便极少回天门山。

有人跟他聊起天门山上的趣闻,突然指着远处的一个女子说:“那是新选出的玄枵仙子,跟我们那时候的比,如何?”

玄枵宫都是群年轻学子,喜欢搞些无用的榜单,这玄枵宫中最漂亮的姑娘就被冠上玄枵仙子的称号。

“他是谁?”花未看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

“傅筱萱。”

花未摇头:“不,是旁边那个男的。”

少女侧头仰望着同行的青年,小碎步追着他说话,红扑扑的脸颊表现出的全是笑意,任谁都能看出少女眼中闪闪发亮的爱慕之情。

那时的淳于宴二十岁出头,穿着玄枵宫统一的水蓝缎箭袖长袍,玉树挺拔,肤白唇红,再加一双流光潋滟的桃花眼,生生将身旁的少女衬得黯淡无光。

花未笑道:“分明是那男子的容貌更胜一筹。”

南方象主花未的这句评价,为淳于宴日后被称为天门第一美人做了不小的贡献。年少时的淳于宴颇为害羞,别人拿他的相貌打趣,他总低着头一言不发或者干脆走开。几十年后他性情大变,倒不再在意别人对他的过分关注。

他翻身压在何良上面,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嘴角上扬,他想试试淳于宴心上人的滋味。

“不行。”何良推开他,坐起来拢好衣服,闭眼用手揉捏眉心。

这是在何府,四下里都有耳目,他一直跟夫人分房睡,怎么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与笙歌欢好。

花未失去兴致,趿拉鞋子走到房子中央。他回身高傲地看着这个瞻前顾后的男人,哪还有半分在玄枵终试中一举夺魁的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天道史上记过一笔,淳于右仪身边有一降娄宫人名唤魏安萌,是荀衍尊主在位时第十三届玄枵终试的魁首。

正史只记载些干巴巴的东西,修道界流传的野史更为精彩。

魏安萌自玄枵宫毕业后进入鹑火宫,在溏泥境外围驻守五六十年后自己申请调入降娄宫。他刚回到天门根基未稳就跟随在右仪君身边,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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