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实非君子
像薛漾这样的衙役一般都清闲极了,县衙可不是天天都有事做,如果不是程小白脸过来,这种天气就算不去县衙也是可以的。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薛漾别了程玉后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落了个最后一名。
秦楼瞥了他一眼,招招手让他入了队列。薛漾还没站好,身边的兄弟就往另一边躲了躲,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真是奇了怪了,薛漾觉着不对,又朝那边挪了一步,这大兄弟这下躲都躲不及,直接从队伍里挤了出来。
“王大你闹什么呢!”秦楼刚要求完纪律,这就冒出来一个不听管教的,“皮痒了是不是!”
王大看上去倒是又委屈又愤怒,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看都不看薛漾,神态中的厌恶根本藏不住。
薛漾捉摸了一会儿,觉得真稀奇,他笑笑:“王大,我没招惹你吧?一大早的搁这儿和我扭扭捏捏,有意思吗?”
“你个卖屁股的有什么脸在这和我们说话!”王大涨红了脸,说完后更是气急败坏地要往出去走。
登时堂内喧哗起来,秦楼也愣了愣,不过还是叫住了王大,呵斥大家安静下来。王大的父亲玩戏子赔完了家产,也不怪他听了这种事之后态度如此恶劣。秦楼看了薛漾一眼,他还是看好这个后生,于是不想让这件事和稀泥一样过去。他转向王大,问:“这种话你是从何处听得?”
王大自知鲁莽,但还是腆着脸不说话。
“怎么,有胆子放屁没胆子拉屎吗?”薛漾根本不怕这招,不过他的确生气了,他更想搞清楚是谁放出这消息,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是白玉郎告诉你的吧。”
队伍那头隐有骚动,白玉郎的脸上不太好看,他走出来,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果然是这小子,薛漾眯了眯眼,他至下而上扫过这人,真是个白皮黑馅的。白玉郎是他们这堆里年纪最小的,曾是个流浪儿,后被镇上善人收养,故而得了县衙里许多人的怜爱。在薛漾被坑之前,他也是可怜这小子的。
薛漾这下没恼了,面上反而笑起来,看得白玉郎心里阴恻恻的。薛漾慢悠悠踱到他面前,冲着他又笑了笑,吓得这孩子竟往后退了半步。
“白玉郎啊白玉郎,我薛漾是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一而再地挖坑让我跳呢?但你也实在太小瞧我了,第一次设计我,我没防住,这一回可不行了。”薛漾又逼近了一步,“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编排我的?”
这下嘴却闭得紧紧,白玉郎愤愤地剜了薛漾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秦楼听得迷惑,见撬不开白玉郎的嘴,便转而问王大:“你说说白玉郎方才告诉你了些什么?”
王大此时也云里雾里的,他隐有察觉自己是被当枪使了,索性一股脑全说了:“玉郎说薛漾爬了京城大人的床,以色侍人,是个不要脸的。”
“哦呦。原来是我不要脸啊?白玉郎,你骗我出去将我迷晕,又把我绑到程大人那里,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不要脸?”薛漾拉开袖子,他肤色白,腕子上那未褪的勒痕显得触目惊心,“所幸程大人是个君子,我才没遭了你的毒手。我想你年纪小,不想与你计较,却没想到你……”
这下事情全清楚了,衙役们看向白玉郎的眼神顿时变了。白玉郎一慌,指着薛漾道:“我不信!”
“不信什么?”程玉今儿又换上了一身紫袍,他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县令林高,“小兄弟,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飞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