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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若繁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早读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

他从后门窗户看讲台，没见老魏，就拉开后门径直朝自己座位走去，却被人一把拉住包带。

“哎——”

柯若繁蹙眉回头就见老魏一张冷脸。

“你可真有本事，我告没告诉你们学校抓班风校纪呢！你上周连着逃晚自习，这周连着迟到，你怎么这么能耐呢柯若繁！”

柯若繁站着听训，也不吱声。

“不是愿意从后门走吗？你今儿就站这里听课，站一天！”

老魏等着他认个错道个歉，结果柯若繁人压根不在乎，从包里掏了本语文书，往墙根一靠，不动了。

老魏纵是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下，点了点柯若繁的脑袋，转身摔门走了。

全班登时鸦雀无声，有人回头去看柯若繁。

柯若繁站在后面抬眼扫了一圈，冷冷道：“不上课？看我做什么？”

所有人只好回头，早读进行不下去了，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江远偏头看着柯若繁，皱了下眉。

第一节下课，江远过去问他：“你怎么迟到？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柯若繁两手抱臂打了个哈欠，靠着墙打算眯一觉。

不管江远怎么问，柯若繁始终就一句“没事儿”。

午休时候，柯若繁拎着包随手扔椅子上，插着兜去了厕所，蹲在马桶盖上，点了根烟打电话。

估摸着对方快要接了，他把电话凑到耳边。

“你好，请问哪位？”甜美的女声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

“我，柯若繁。”

对面静默了一秒。

柯若繁不等那姑娘说第二句，直截了当道：“柯湘，挺有手段啊，能忽悠你班那几个傻大个来找我麻烦。

以前你在学校里传我的闲话，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我怕你，也不是怕你家里人，是我懒得管。现在你犯我头上了，我很生气。”

柯若繁笑了下，“你知道我要是疯起来可是不要命的，到时候你怎么办呢？可着那几个软蛋子救你吗？”他的声音很清澈，只是听在柯湘耳里，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好心警告你一次，柯湘，别惹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柯若繁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从马桶盖上跳下来，推开门，险些撞上一人。

“靠……”

江远无辜地摊开手，柯若繁一看见他，满腔怒气就瘪了。

“站门口干嘛？也不嫌有味……”

“柯湘是谁？你迟到跟她有关系？”

柯若繁想走，却被江远挡住路。

“你烦不烦？你是我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柯若繁被堵得火气上头，口不择言。

江远没料到他这么问，也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柯若繁的语气，而是在想他说的话。

他扪心自问，自认不是个爱管闲事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新同桌这么上心。可能是因为这是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这么一愣，就让柯若繁钻了空子，推开他走了。

江远这次没追他，打了个电话去了体育馆。

柯若繁发了通无名火，后来慢慢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没见江远跟来，心里竟然有点后悔。

把气撒江远身上算什么啊。柯若繁又想起江远对他的好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