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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欺负我妹妹来着，小子，你挺有胆子啊……”

“你谁啊？”柯若繁冷眼看他，松了松手指关节，逼仄的厕所外间几声“噼啪”闷响。

后面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人，其中一个骂了句，“九班王东，你小子不长眼睛啊！得罪我们东哥……”

柯若繁压根不认识这人，更遑论得罪不得罪。不过听他说到九班的时候，眼皮一跳，心里已经把来龙去脉猜了个接近。

他扫视了大个子身后那几个男生，眉头稍微皱了下。

王东低头轻蔑地看着柯若繁，“提醒你一句，我不管你家里什么破事儿，柯湘是我妹妹，你欺负她一次我堵你一次！今儿给你个教训……啊——”

“傻逼。”让个丫头当枪使。

柯若繁压根没等他说完就嗤笑道，同时手腕一翻，一拳招呼上他的肚子。

柯若繁看着瘦，但其实挺有劲儿，一拳把大个子招呼倒了，不给他缓过神的机会，一拳接着一拳喂给王东。

“哎，愣着干嘛，上啊——”

厕所空间逼仄，对方人多，柯若繁怎么打也讨不着好。于是他也不管身上落了多少拳脚，揪住一个王东往死里打。他受伤不假，王东绝对比他要惨。

柯若繁耳边突然一阵风声，身体因着趋利避害的本能朝侧面让了一下，原本朝着他后脑来的拖布杆子没打着，只在他侧脸刮了一道红印子，与此同时，柯若繁手上一松，王东也挣开了。

侧脸破了点皮，表皮渗着几点血滴。

王东被打得够呛，嘴角青紫，看着柯若繁怒得红了眼，一把抢过拖布上的木杆子，“小子你行啊……”

柯若繁看着他向自己走来，脸上表情变都没变，一手背到身后，摸到自己后腰的皮带上。

“嘭——”

几人都被震了一下，目光齐齐朝门口看去。

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他们进来的时候把厕所门锁上了。

“嘭——”又是一声。

门上的插销硬生生被人踹的凹下去，门开了。

柯若繁趁着几人愣神的时候，一脚踹翻了王东，谁知刚抬头，就对上江远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瞬间他也不知为何，竟然松了力道。

江远看也不看地上的王东一眼，越过他们走到柯若繁身边，扯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出去。

“不是……你谁啊？管什么闲事？”

江远一手拉着柯若繁，一手插在新换上的校服裤兜里，回头看了眼，眼神冰冷。

“你爸爸。”

……

江远把他带到天台上坐着，看着他侧脸的伤口，“啧”了一声。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哎……”柯若繁想叫住他，奈何江远跑的快，一溜烟就下了楼。

柯若繁只得仰头看着蔚蓝的天，叹了口气。

江远回来的快，身上带着层薄汗，手里还提着两个塑料袋。

“你先吃饭。”他递了一盒饭给柯若繁，手上麻利地拆医用棉。

柯若繁看了江远一眼，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帮自己。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就接过来，拆筷子。

江远打了溜肉段、酱茄子跟土豆条。柯若繁蹙了蹙眉，把酱茄子往一边拨了拨。

江远用医用棉沾着碘酒给他擦了侧脸的伤口，杂物收拾干净，发现柯若繁把自己那份盒饭也拆开摆好了，不由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