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第二天早上，如果没有闹钟响，晓薇肯定醒不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几时睡着的，她只知道起床后，她的脑袋是昏昏沉沉的，眼睛是肿肿无神的。所以进公司后，她一直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尽量不和任何人有眼神上的交流，好在李麦和郑何也识趣地没有对她半点招惹。

开早会的时候，晓薇发现自己的记事本里多出了几页折叠的纸条，她快速地收起纸条，装进口袋，她心里明白纸条的来源，所以，直到开完早会，她才跑到厕所慢慢地展开，其中一张纸条上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回到家，倒头便睡着了，

没脱外套，也没盖被子。

凌晨三点多被冻醒，

再无睡意。

开灯坐到电脑桌前，

想写下要对你说的话，

却只写得出“对不起”三个字，

希望这密密麻麻的好几篇“对不起”，

能让我再爱你。

纸张最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在括号里备注：回深圳没跟办事处打招呼，也没得到张总批准，上午他找我谈话，可能会一直无法和你联系。

晓薇又展开了剩下的几张纸条，全是“对不起”，她翻弄着，也难受着，泪水已经在她眼眶直打转。

“Love is not to say sorry”，爱不需要说抱歉，这是二十世纪美国情侣中的一句流行语，现如今，看着这么多的对不起，她怎么承受得住，她感觉她的内心在灼痛，原来心是可以这么痛的，只是，她还是不要原谅他，至少不能这么轻易。

她无心工作，但也要假装认真，所以，她打开了一个技术文档，却只是两眼盯着发呆，如果有人经过或者意识到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就会切换到下一页，整个上午，她就用这样的方法“读”了一个三十几页的文档。

她就是这么心重的一个人，有点事，就没法让心沉静下来。

快到饭点的时候，她没有跟李麦和郑何打声招呼，便一个人提前去了吃饭，她在逃避他们，因为他们是与柯严相关的人。

她不想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她只想在孤独中孤独着，去体会安静的渴，所以她打好饭菜后，找了个偏角落的桌子，坐下低着头吃饭，她慢吞吞地夹着饭菜，尽量每一次把饭菜拨弄得更少送往嘴里，因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吃饭，现在对于她来说，不过也是需要假装认真完成的一项工作而已。

后来，李麦一个人坐到了她的对面，晓薇看了她一眼，继续低着头，继续认真地完成吃饭那项工作。

李麦可不接受晓薇的不理睬，她连续咳嗽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后，又拿着筷子开始敲盘子。终于逼迫得晓薇抬起头，开口问她想干嘛。

李麦露出胜利的笑容，她注视着晓薇，一只手支着下巴，轻松地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柯严周六晚止为什么打电话到处找你？”

晓薇沉吟了一会，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为什么，我们分手了。”

李麦的神情严肃起来，她的眉毛也皱得紧了一些，好像在思考一个难题，这令晓薇很诧异，因为按晓薇对她的了解，她这时候应该迫不及待地发出一些夸张得叹息才对。

晓薇看着她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问：“干嘛？你不相信？”

“相信。”李麦快速地回答，同时她还点了点头，然后她慢悠悠地说：“只是我在想，你们会分手几天。”说完她笑了起来。

晓薇白了她一眼，反感地说：“X天，X接近于正无穷大。”

“哈哈，那你的意思是你们死了都要分手？”她扒了一口饭菜，接着说：“我只听过死了都要爱。”

晓薇再次白了她一眼，但是后来她竟摇摇头跟着笑了。

她们两个一起回到办公室，晓薇看见柯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脸立即沉了下去，她犹豫着走上前，吞咽了一口口水，考虑到这是在办公室，她得控制住自己，所以她尽量用很平和的语气对柯严说：“出来吧。”然后掉头往门外走去。

她领着柯严到了往日两人卿卿我我的会议室，然后径自走到窗户前，脸朝着窗外，柯严把门关好后，也走到了窗户边。

“还不肯原谅我？”柯严疲惫地问，他试图去抓握晓薇的胳膊，但被晓薇条件反射地避开了。

晓薇无意识地拂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冷冷地说：“没必要了，昨晚已经结束了。”

“晓薇，我求你冷静一下，不要这么偏激，我当时真的是因为喝了酒……”柯严有些激动起来。

晓薇立马打断了他，她生气地低吼。“那么，你如果喝酒杀了我，也可以求得警方的原谅吗？说你只是因为喝了酒。”

“唉……”柯严发出一声长叹，面对晓薇的不讲理，他很无奈也很无助，他几乎乞求着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求你原谅我好吗？不要一次就给我判死刑。”

柯严的乞求没有浇灭晓薇的怒气，反而令她变本加厉，她眼睛盯着远处，冷冰冰地说：“我也请求你，请求你别再纠缠我，如果你还去坪洲纠缠我，我只好暂住朋友家；如果你去办公室纠缠我，我只好辞职。”晓薇用了很严峻的一个词——纠缠，而且她用了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