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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听到人家将他推出来,心里是不明白的。蛮人来的突然,也没给巧娘留什么时间反应。他只能自己想到这一步了是因为什么。
他想着走了三年的怀熙,平日里巧娘的心总是比水还静的,只有接着怀熙书信的时候,巧娘的心才会胡乱地跳着,从信头到信尾,活似这颗心是从怀熙那里借来的,挣扎地想要回了边疆。
怀熙在信里不说大话,怀熙只是说,他活着就那么守着,赢了回来,输了就当他死了。
怀熙在信里交代,若是他守不住,就悄悄把翠翠儿送回去,他求巧娘护着。
怀熙说了好多却没说喜欢,可那字里行间全是能让人糊涂了的喜欢,看着眼前慌乱惨状,巧娘就糊涂了,他想起了怀熙的信,怀熙的话。
蛮人在这里,怀熙就不在了。
即使他真活着,也不是原来那个怀熙了。
巧娘看着柱子,想撞。
他想起翠翠儿,又停了,才发现那阴恻恻王子在问他话。
这时候人们可一通胡吹了他才学,王子见他清高,王子见他俊俏,就问他:“你生的漂亮,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得意楼的花娘。”
巧娘没说话,之前有怀熙在,有乔家,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没人能这么不像话。
所幸王子也不是要问问题,王子将他和宫里漂亮男女都安排到得意楼上,供蛮人亵玩。
王子和他讲,蛮人也看重有学问的人,为了显示他们看重,巧娘在得意楼上留一天,蛮人就晚一天对那些残兵呀俘虏啊该被屠城的百姓下杀手。
巧娘还是硬骨头,巧娘说:“是我赚了。”于是带着笑上了花楼。
转年头蛮人将新京废了迁回旧京,王子还特意放消息给巧娘知道。
可巧娘这时候已经成了砂糖小姐,砂糖小姐心里没那么多惦记,没那么多念想,他不过浑浑噩噩地活,浑浑噩噩地过,像个最不清高的高士,渐渐和楼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付良善心肠。
不对,有付良善心肠,便是和着天下大部分人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