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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饯夫人在遇到婉娘前,也有个漂亮又体贴的心上人的。
这心上人在他面前听话乖巧,就先叫做“巧巧”。巧巧大多数时候聪明伶俐,只有少数时候才会倔强那么一下子。
可是这年头聪明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倔强更是要不得的品性。加上巧巧这满肚子道理,还身在朝堂,一来二去,到底还是出事儿了。
出事的时候大概是无赖皇子被扔到战场上送死后不久。想想这当口出事其实也是寻常。平日里拦这拦那的祖宗走了,剩下的人不敢随便玩命,可总有人看不过眼去。
原来这朝堂上大概有那么几拨人,大世家出身自己握着权柄捧着老皇帝,小世家出身则捧着手握权柄的人,剩下这不捧那不捧的多数跟着无赖皇子胡闹,巧巧就曾是那么一个胡闹性子。
他在蜜饯夫人面前比谁都乖,蜜饯夫人不在的时候比谁都犟。
无赖皇子的大旗一倒,巧巧血一热将自己顶上了。
大世家出来的贵妃在旁边的帘里抿着嘴看他激昂悲愤,对着龙椅轻轻呵了几声笑。
也许天家的耳朵就是这么奇怪,听不见下面杜鹃啼血,媚人的一笑却顺着耳朵钻进了骨血里。
当着满朝文不文武不武,老皇帝往帘子后头问:“爱妃笑什么?”
“这孩子让我想起怀熙来。”怀熙便是那无赖皇子,“怀熙总说他一颗心怎么怎么样,这孩子也喜欢说一颗心怎么怎么样……”
这漂亮贵妃长了一张娇媚地不得了的脸,说话的口气竟也带上了狐精的味道。
“爱妃是想怎么样?”
“我想瞧瞧这一颗心能有多真,当然,我也只是瞧一瞧。”
蜜饯夫人再听到巧巧的消息时离这一桩旧案已久,京里京外的人对着巧巧的事也语焉不详,蜜饯夫人是想要去找他的心上人的,无论那人躺着一张暖暖的床,还是一具冷冷的棺。
可蜜饯夫人探听不到巧巧的消息,一转头,又正赶上了婉娘。
于是心上人也只能继续放回心上,埋在心上,烂在心上。
不然,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