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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熙和巧娘一起逃学的次数九分多，加加减减遇见可怜人的次数也不算少，每次见到那些缺了手脚鼻眼耳等等的人，怀熙和巧娘的荷包都要瘪一遭。

巧娘小时候的毛病，大了却还是改不了，这天和好容易得了半天空当还扮了女子带了面纱的怀熙往路上牵着手走路，有个脏兮兮没了一对小腿的乞丐又拉住了怀熙的裙角。

怀熙想，这么高大的夫人也有人敢拦，可见世道还是不好。怀熙心里这个想那个想，又是走不了出说不出话了。

巧巧从身侧解了荷包，又捞起来怀熙腰侧的小香囊，两个一同倒了倒，还是往日的规矩，挑了不起眼的碎银和铜板儿，往那乞丐手里递了过去。

隔着面纱，怀熙看到巧巧似乎是深深看了那乞丐一眼，他细长的手指碰上乞丐皲裂的手指的时候，还抖了抖。

巧巧的善心是一贯的，这一通对视和颤抖却是新奇的。怀熙向来喜欢新奇玩意儿，特意撩开了面纱仔细瞧了瞧那乞丐，他眼神抛出去，被那乞丐接了正好。于是怀熙不开心了，一脚踢散了乞丐面前破碗里的银钱，之后掐着嗓子就开始嚷嚷，说这乞丐冲撞人。

怀熙出门穿了一身华贵的裙子，身后还带着几个看着就不寻常的侍卫，他这跺着脚一叫嚷，侍卫还没出手护着他，来来往往的人就先围着那乞丐评头论足了起来。

这样子，怀熙也不说什么冲撞不冲撞了，他示意侍卫们隔开了巧巧和那个乞丐，又像是当年分出那个台子看烧楼一样。

这人们评评点点，说得都不是什么好话，还有无知小儿被谁塞了些脏浊的东西，直往那乞丐身上扔。

没扔到乞丐，倒是打到了巧巧的白袍。

怀熙神色不明地看着过去阻拦的巧娘，轻轻唤了一声“郎君”。

巧娘没理他，巧娘过去把散落的铜板和碎银帮着捡了回去，拿出帕子递了过去，也不动作，起身就那么站在乞丐前面。

怀熙挥了挥手，看戏的人一下走得没剩几个，真正看戏的看着这架势，也都自觉散了。

怀熙也掏出了一方香帕，过去蹲在巧娘脚下，帮他擦着袍脚上的污脏。

于是巧娘就心软了，巧娘开口了：“你什么时候学这些了，殿下？”

以前巧巧生气的时候，巧巧就叫怀熙殿下，如今巧巧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沿用了往日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