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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熙记得小时候，他和巧娘偶尔翘了课程去闲逛。一次逛到了某个集市，小小一只的巧娘被只脏手拉住了裤脚，那是个瘸了腿的妇人，腹部隆起，显然有孕在身，她坐在满地污脏里，嘴里嘟囔着“行行好”、“行行好”。

怀熙没办法理她，怀熙早就练就了一副奇怪心肠。

怀熙看见人可怜心里就像是被针钻了，路也走不了话也说不出，掏向荷包的手也动不了，想要答应的头也点不下去。不说不动，像是最硬的心肠，因为看见可怜还觉得热闹。

巧娘不一样，巧娘遇到了着妇人，直接掏空了自己的钱袋，还轻轻巧巧勾走了怀熙的钱袋，挑了些不起眼的碎银和抛着玩的铜板送过去，送之前还四下看看，似乎是怕一片善心让人知道。

这之后怀熙和巧娘两个进了集市，转了一圈尽兴之后，又在一处巷子里面遇见了那个妇人，她趴在地上护着肚子，朝一旁一个拉着个小姑娘的大汉磕头：“行行好，行行好，我有了五个铜板，您把小妹换给我吧，求您啦。”

怀熙日后才知道那大汉做的是贩人的勾当。坐上高椅子的怀熙日后还一次两次三四次地禁过这个。此时怀熙还小，翘课也不敢叫侍卫，见小姑娘哭得凄惨，大汉一脚踹过去时，他热血上头冲上前去。巧娘想拉住大汉，怀熙则抱住了那小姑娘。

两人一番英勇毫无用处，大汉手一挥两个人都跌倒一旁。大汉脚上也不耽误，哭泣的妇人扫到了地上。她倒在地上，没多久，身下洇开了血味儿的红。

那大汉推到了两个小孩子倒是没有再做什么，他啐了两声，抱起了小姑娘，嘴里骂道：“你个傻婆娘，我好心好意给你再看一眼孩子，你却不识相，这货品卖出去就离了手，哪是五个铜板的事情。”

见妇人还想纠缠，大汉叹了口气说：“这丫头长得俊，我不把她先往楼里放，先去试试大世家的宅院。”

妇人听到这个，也不顾还流着血，直直磕了几个头。

巧娘到底年纪大些，巧娘掏了银票想要给那小姑娘赎身，被那大汉夺了银票走了不说，人家还送了他一句“算你死小子识相”。

两个人垂头丧气回了宫，才发现没了侍卫自己个儿连身份都来不及说出来，又算什么。

怀熙闷闷地，怀熙问巧娘：“乔家小子，你说，要是我是个姑娘，我这样子让人卖了，心里一定难过地狠了吧？”

巧巧看了看怀熙，总觉得他身上有些不对劲儿，半晌说：“鼠有鼠道。”

怀熙不明白，巧巧指了指他的腰。作为皇子，身上不带个玩赏的金啊玉啊是说不过去的，这次偷着出来玩，怀熙没换衣裳，腰上本缠了个玉盘，还刻了宫里的禁制，明晃晃亮堂堂，此时却不见了。

“呀，是那个小姑娘！”

怀熙还是不开心，怀熙又问：“你说那大汉是个坏人，那个夫人干什么给他磕头呢？”

巧娘也懵懂，心里想，要是他的慈母听得有人要把他的孩子卖给宅院里做仆人，一定会把卖孩子的人的脑袋割下来往地上磕。

巧娘只能说：“二殿下，我也不知道。”

怀熙不满了，怀熙说：“乔家小子，说了多少次，你别叫我殿下，叫我名字就好。”

许多年后，蜜饯夫人曾在他喜欢的小侍妾朱绿那里看见她悄悄擦一块玉盘，那玉盘明晃晃亮堂堂，有些眼熟，可蜜饯夫人眼底下宝物过了千千万，倒是真记不得他是曾在哪里看到过。

许是和哪个情郎曾经的信物，蜜饯夫人也不在乎，蜜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