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2 / 2）

赵清宁从水壶里倒出温热的水来喂叶千喝下。叶千喝完就靠着心上人静静地看日落。

夜幕降临，叶千说：“你去攻打契丹那会儿，我让人买了一些言情之书回来看。其中一本写的是两个女子相爱的故事。”

赵清宁揽着叶千，温柔地问：“是吗？居然有这种书。故事是怎样的？”

叶千盯着火光之中两人的双脚，说：“在南北朝时期，千金公主与一名女侠相知相爱。公主被迫远嫁突厥，女侠带她私奔却被抓住。公主求皇上饶恕女侠，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可汗。公主对女侠念念不忘。女侠假扮男子进汗国做公主的侍从。两人旧情复燃，夜夜笙歌。可汗知晓后，杀了她们。”

赵清宁听了，有些伤感：“悲剧。总是那么多有情人不能相守到老。”

叶千闻了闻赵清宁的清香，说：“她俩一直拥有彼此，至死也是相爱的，能同日死也能合葬一处，我觉得这结果已然很好了。”

“可汗杀了她俩，为何会合葬她俩？”

“许是写故事的人，希望她俩能合葬。”叶千微微笑了笑，“若我死去，你要好好活着，找个男子或女子相伴一生。清宁，答应我，这是我遗愿。”

赵清宁却摇头：“我不让你死。今生除了你，我爱不上任何人。”

两人静默了好一阵子，叶千发现不远处发出绿光，说：“清宁，那边好像有夜光虫。但天这么冷，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清宁望去，也觉得是夜光虫。她背起叶千缓缓走过去：“或许它们是故意出来跟你玩的。”

叶千微微笑了笑，感慨：“清宁，我很喜欢你啊。”

赵清宁心头一热，眼眶就湿润了。她温柔且坚定地说：“我也是，清宁很喜欢千千。”

叶千抬头缩回泪水，声音软糯：“清宁，下辈子早点来找我，好不好啊？这辈子我们相识得太晚，又分开得太早……下辈子，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不会再离你而去。”

赵清宁无声的滴落一颗泪珠，说：“好，我答应你下辈子肯定早点来找你，在你嫁给任何人之前找到你，拼命的把你牢牢锁在身边，任谁都带不走。我也不要常年在外打仗，而是陪你游山玩水。”

叶千亲了亲赵清宁脖子，“我记住了，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做到。”

来到夜光虫飞舞的地方，赵清宁掏出笛子来吹奏。

夜光虫围绕她俩转悠。叶千问：“这次曲子与上次的不同，却都甜蜜而又伤感。”

赵清宁收起笛子，背着叶千缓缓晃动，像是在哄小孩入睡。她说：“我唱歌没你好听，你若想笑就笑吧。”

说完，赵清宁轻柔地唱起了歌。她的歌声清冽而又明亮，没有叶千的空灵却也十分悦耳。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唱歌的人和听歌的人都流下了泪水。

叶千哽咽地说：“清宁，我爱你。”

赵清宁抽了抽鼻子，嘴巴微微颤抖：“千千，我也爱你！”

叶千伸手抹了一下赵清宁脸蛋，说：“我的亲亲大将军是个杀伐不眨眼的人，不应该是个爱哭之人。”

赵清宁努力抑制住哭泣，“你困了吧？我带你回去休息。”

叶千被赵清宁横抱起来，她头靠对方肩膀上，轻声细语：“清宁，你每年都来看我好不好？若是有了孩子，也带来给我看看，我一定保佑你们。”

赵清宁抑制情绪而不吭声，在夜光虫的跟随之下带叶千回到火堆旁。

夜光虫看到火，飞走了。

叶千掏出一块崭新的手帕，说：“这上面的鸳鸯是我一边想着你一边绣制的。”

“你夜里偷偷起来刺绣而不休息？”赵清宁心疼而又有点生气。

“我睡得太多，实在睡不着了才起来刺绣，你别生气。”

“好，我不生气。”赵清宁接过手帕，在鸳鸯旁边的“清宁千千”四字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叶千撒娇道：“接下来的日子，你都唱刚才那首歌哄我入睡好不好？”

赵清宁温柔一笑：“一言为定。”

叶千痴情注视着赵清宁，问：“清宁，我不想死时也依然是处子之身。我是否有幸做你的女人？”

赵清宁和叶千对视，眼神从深情变得灼热。叶千坐到赵清宁腿上，献上温柔一吻。

赵清宁握住拳头又松开，把叶千轻轻放在被子上躺着。她动作虔诚而又轻缓，解开对方一件又一件的衣物。

在火光的照耀之中，她也给自己个儿解开了衣裳。

叶千安静地躺着，目光从未离开赵清宁。

赵清宁趴下，轻轻压住叶千，无比温柔地亲吻心爱之人芳香甜蜜的小嘴。

叶千认真看着赵清宁，认真呻|吟，认真感受对方的一举一动。

赵清宁热血沸腾，一遍遍地享受叶千给她带来的幸福，在浓郁的奶香味当中醉生梦死。

这夜，她们终生难忘。

日出，赵清宁擦去叶千额上的汗水，抱着她一起看太阳升起。

叶千强撑精神看完日出全程才昏睡过去。赵清宁用手帕蒙住叶千双眼，企图减弱阳光的照射。

鸟语花香，叶千醒来发现赵清宁搂着她沉睡。她痴情注视爱人的侧颜，笑得很知足，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