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于是刘太傅一路上被浇了三次,大发雷霆,责问是谁干得好事,没人承认,更有周醉和谢忌做帮凶打掩护,连陈如也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刘太傅吹胡子瞪眼,当晚气得生了病,告假三天,乐坏了天天盼着放学的众人。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东宫中的池塘一片翠绿,锦鲤穿梭其中,大朵大朵的荷花接连盛开,贺云月乘着小舟到池塘中央,爬上一朵王莲,听着蝉鸣沉沉地睡过去。
汗水湿透了额前耳后的头发,皮肤触摸起来却是一片湿凉,贺云追说她是“小孩身体好,冬暖夏天凉”。
醒了就去找双生子玩,在明皇贵妃的宫中,自双生子出生以来,所有的花朵都开的是并蒂,就连西域引来的樱花树也不例外。
三个小孩在皇宫中雄赳赳气昂昂的为非作歹,两人是掌管后宫的明皇贵妃所出,一人是前皇后所出,又得皇帝和太子的喜爱,哪一个都不是惹得起的主,众人都好脾气地让着。
玩累了就去宫里歇着,一人捧着一碗加了碎冰的酸梅汤喝,好不爽快。
只有沁贵妃掐着贺云祥的耳朵让他“好好教训”一下三个弟妹,不要让他们“翻了天了”。
贺云祥在宫女面前被姨母扯耳朵,心里很是不爽,嚷着“你凭什么管我”,一边又偷跑去贺云彩的殿中,两人屏退宫女太监,一呆就是一天。
晚上贺云月点起清香,看着乳白色的香气倒流入盆,推得盆中各种小人动物活动起来,最后蓄力推响吊着的红宝石风铃,一声“叮——”清脆又悦耳。
响在贺云月的心中,像是在预告着什么。
陈如过了十七岁的生辰便不再来太学殿学习,他巡城使做得很好,皇帝念他破了辉夜公主遇刺一案,在太子的提议下,让他做了礼部侍郎。
陈如对这个决定非常不满,一句话也不同贺云追说,上朝太子下朝走人,急的贺云追抓心挠肺,终于让贺云追在御花园的角落堵上了一次。
贺云追捏着陈如下巴,微微仰头,又狠又软地问:“就这么讨厌我?”
陈如打开贺云追的手,头偏向一边。
贺云追无奈,解释说:“玉诀你听我解释,我知你有很多抱负,我也知道你不甘屈居于礼部,但是你想想如果这次真的让你去了兵部,户部,哪怕工部,你能想象会有多少人暗中眼红妒忌吗?你最不想靠右相的力量,所以才从鹤翎做起,
“如果一蹴而就,他们只会说你靠的是右相而不是你自己……我也是心疼你的,玉诀,我那么喜欢你,不想让你吃一点多余的苦,我做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陈如听后睫毛微动,还是不开心,他依旧指责:“你凭什么一言不发就替我做决定?你有和我商量过,说过吗?你连个知会都没有!”
“对对对,这个是我不对,我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陈如低头看见贺云追双眼真诚地望着自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果贺云追上了陈如这么多次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话,那他就是一头猪。
知道陈如原谅了自己,立刻凑上去要亲亲。
陈如敷衍地亲了一下贺云追的鼻尖,心里喜滋滋嘴里还是很嫌弃,说:“个头还没我高呢。”
这可踩中了贺云追的痛脚,他一直很计较自己比陈如小了三岁,倘若是二十三与二十,倒也确实差不了什么,可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三岁的差距就非常致命了。
贺云追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拉低陈如的头,咬上了美人的多事的唇。
陈如觉得贺云追疯了,为了一句话竟在御花园拉着他做那种事,说要让他好好明白什么叫高低。
每每有人走过时,他都咬着贺云追的肩膀不让自己叫出声,贺云追却不嫌事大,恨不得他叫得整个皇宫都知道,撞的他几欲失神。
自己也疯了,没有推开他,还陪他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种荒唐事。
贺云追倒是很满意,自除夕那次之后,他就不再和别人寻欢,通房的宫女也调去了别的地方。只是隔几日就想找借口和陈如来上一次,这次陈如好几天不理他,他心里憋,身体也憋,如今总算释放出来,只觉神清气爽,想抱着陈如好好睡上一觉。
整理好衣服再一抬头,陈大美人倒是一点情面也不留,早就走了。
陈如离开太学殿后,谢忌和张皆得功课像是开了窍似得突飞猛进,每每考试,轮翻着第一。
周醉因贺云月分心于商铺,终于不用垫底,可他自己也知道若论实力,他是应该在太学殿中跟耗子走一路的。
心中郁闷,便常常出去郊外策马狂奔,跑上一天再在城门关闭之前信马而归。
有时也有意无意地赶不上时间,就宿在郊外的别院,乌梅早已备好膳食,吃过以后看心情和乌梅来上几次再入睡。
可是渐渐发现,和乌梅做得越多,就越累,心就越空,反不如睁眼到天明来的舒服。
于是有次在乌梅脱衣服时制止了她,说以后不用了。
乌梅开始紧张害怕,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侯爷看上了别的丫鬟,但几日下来,她发现侯爷就只是不做了,和谁都不做了。
宁愿追逐心中空的残影,也不愿别人去填满那个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