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月(2 / 2)
他听她恶言恶语,也不恼,只仰了仰下颔,示意她看天上。
虞夏怔了怔,没能第一时间转头顺着他去看月亮,却被小师弟月下那优美的下颔和脖颈弧度迷了眼。
她懂得鉴赏美人,绝佳的美人,除却骨皮均诱人,生得一副绝美皮囊外,行动举止间,自然要有那么一股气质在里头。
她瞧过天上人间那么多美色,风流俊逸的有,妖娆撩人的有,孔武霸气的也有。
师娘是霸道不羁,是热烈似火,从前的小师父是清淡高贵,后来是跳脱和善。
而这小师弟身上,有股子对世事的镇定自若,对周遭一切的漠不关心。
他显得冷。
她时常觉着,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能让谢清池在意,更不会有什么教他失了分寸。
可他却偏要对她例外。
他翘着一条长腿,在月下这么一抬首的瞬间,侧脸轮廓被她瞧过去,只觉得万般风流撩人。
虞夏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是方才她师娘的英勇给了她力量,还是月色盈满,令她平白受了蛊惑,她倾身,有样学样地搂住他脖子,一口也亲了下去。
谢清池看着她紧张地闭着眼,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
但到底他们是确确实实有过肌肤之亲的夫妻,对彼此的身体都了如指掌,他随即便揽过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在腿上,反客为主,回吻了回去。
虞夏想,她也不知道为何这样看似对一切都浑不在乎的人,会喜欢她。
她的心跳声渐渐掩盖了楼下的火热纠缠,谢清池终于肯放开她半分,虞夏没有逃,将头抵在他额头上,看了他半晌。
谢清池大大方方给她瞧,那双凤目从上往下看去,愈发弧度精致。
她忽地开口问他,“你又不看,为什么还要带我来看。”
他笑起来,仿佛一切理所应当,答她,“你不是想看么。”
虞夏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追着问道,“我想看你就看么?”
他看着她,轻轻笑着点点头。
“那不论我要做任何事,你都陪着我么?”
他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再次点头,片刻,想了想,警告地眯起眼睛看她,“和别的郎君吃饭喝酒不可以。”
虞夏看着他认真模样,忽地鼻子一酸,酸过以后却还是笑了出来。
手搂住他不肯松开,一瞬间生出依恋来,好像和那么多美男吃饭喝酒都变得没什么意思,就想这么抱着他到地老天荒。
他抚了抚她的背,听她小声嘟囔,“我非要看……你会不会觉得我有辱斯文啊?你不也是读书人么……”
谢清池完全不在意地去看她垂下眼的模样,拨了拨她睫毛,“食色性也,书里不是说过么。”
说完,又挑起她下巴,在有些红肿的唇上啄了啄,双手撑着身子微微后仰,看着她挑眉,“况且,论起有辱斯文,我应当比夏夏更甚。”
她还待要说些什么,却好似听见楼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消弱了下去,虞夏一个激灵,从谢清池身上爬下来,又趴过去摘开那片瓦。
黎生初经人事,她又是守寡五年,与处子也无二,两人这一回都用尽了大力气。虞夏眼见千铃跨坐着,趴在黎生的胸前,双手依旧揽着他脖子,背后一片细密的晶莹汗珠儿,顺着女子身体起伏的曲线滑落。
那股燥热又要烧起来,虞夏却蓦地听见一声抽泣。
她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瞬确认没听错,便死死朝她家小师父看过去——
这别吧,师父还真是个贞节烈男!刚刚偃旗息鼓,便哭起来了?!
躺在那里也是一片迷茫的黎生若是知道她这样想,估计要气得两眼一黑昏过去。
等他听清了这声哭泣的时候,千铃温热的泪便滴落在他脖颈处,泪珠儿由热转凉,滑落到他背后去,一路搔得他泛起颤栗的痒。
她埋首在他颈侧不肯抬眼,黎生一双手悬在空中,他毕竟没做过伺候人的倌儿,不知此刻是该扶上她的腰好,还是该垂落在榻上好。
他这个人有些一根筋,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干脆就不做。
静静听着她的哭声,随着她身子缓缓颤抖着起起伏伏,黎生脑中却一点儿绮念都不再有。
他想起有人说过,醉酒后有两种人,一种大笑,一种大哭。
酒后放声傻笑的,都是有福的,一生多顺遂和乐,遇事也能不往心里去,活得轻松快活。
那些酒后痛哭失声的,却多是生平坎坷苦痛太多,喝酒上头后便都催发了出来,过去从前的憾事一齐往上涌,在醉后的极乐中生极悲。
他想,她既哭成这样,号令千军身家无数的女马匪,大概也不怎么好当罢。
虞夏也怔了,转头又去呐呐问谢清池,“师娘……这是哭什么呢?哭……寒山么?”
谢清池看着她的眼点点头,“你也听那些人说了,寒山死后,柳千铃便一个人撑起了匪寨,又给寨子更了名,守了五年寡,一直没再改嫁。”
虞夏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低声道,“何止是没再改嫁,风华正好的女子,按说她身边也都是些不拘小节的,匪寨里男男女女也乱得很……可她也一直没再碰过男人。寨子里多野蛮,她丧夫的时候,对寒山寨虎视眈眈的估计也大有人在,她以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路走到今天,重振了寨子,想来也是千难万难。”
谢清池感叹她心肠柔软,抚了抚她的眼角,只道,“我的夏夏,永远都这么会替别人着想。”
虞夏又垂眼看了看压抑痛哭的女子,不知为何,只觉得她都能感觉到千铃心里的那些苦。
瞧着只知道愣愣躺着毫无安慰的榆木师父,虞夏又叹了一声,方没感慨完,一转眼,已是第二日天明。
虞夏与谢清池对视一眼,再去看楼下,果然黎生转醒过来的时候,柳千铃已醒了酒,穿戴整齐,坐在桌前。
黎生按了按额角,听到身后响动,千铃的背影顿了顿。
昨夜醉着,能尚算坦然面对彼此,今早木已成舟,又再没有酒做借口,两人之间自然怎么看怎么尴尬。
黎生自然也这般想,手臂撑在床畔没动,半晌,柳千铃微微转首,侧对着他,眼睛只瞧着地面道,“昨夜的事儿既已发生,我认你是我的人了。我瞧着你也不是甘愿留在这儿的,帮你赎身要多少银子?我给你赎了身,你跟我回寨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五哥是我怼你一下再顺你一下,一来一回找点情趣。
师父呢,他不的,他是我要么光怼你,要么死死顺着你。
典型的贱皮子。
我今天又根据人物性格分析了一下他们的星座,说起来我真不是定了星座写人物的,都是定了人物故事然后去分析谁是什么星座哈哈哈我真是个奇葩作者!
大家想听吗?可以猜猜看,要是想知道的多回头我发在微博里说一下!
然后有些涉及剧透的评论我不好回复哈,大家可以猜测,但我一回复影响其他宝贝的看文体验,大家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