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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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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惯会安慰自个儿,有些事忘了好,有些事放下好,有些事罢休好。

可归根结底,不过是不得不忘了,不得不放下,不得不罢休。

但凡还有一线生机,又有谁能甘心说出“算了”。

被世事,被旁人,被天命逼得不得不算了,这种不甘有多无力,谢清池从来都知道。

他想问问虞夏,她说的这些话,是否也是不得已。

午后日头闷在云层后面,透下来的光都是朦朦胧胧的,乌云往头顶压过来,越压越低。

空气稀薄,谢清池醉饮后在小厅睡了一觉,醒来却听见外头有女子吵嚷的声音。

他刚睡醒,脑中思虑不清,下意识以为是虞夏来找他,头发都来不及束,散着发起身便跑去了门口。

绕过厅中一手扶门,他微微喘着气,抬眼却只见到虞桃带着虞竹在与小厮理论,要进来找他。

小厮还待要回话,虞竹眼尖,瞧见谢清池便一抬手道,“狗奴才!方才还说怀翊哥哥睡着,这不是起来了么!”

虞桃闻言眼睛一亮,顺着虞竹手指瞧过来,看他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模样,脸上烧红了,却又腼腆一笑才垂下头去。

小厮也惊讶地回过头看他,口中磕磕绊绊地唤了声以请示,“公……公子……二姑娘和三姑娘说要寻你,奴才以为……”

他站在这里只觉得头疼,之前都为了避着她们往风荷院跑……如今不能去那边,他近来下了朝便都约上友人去吃酒。

今日眼瞧着要落雨,才与同僚各自回了家,不成想他自斟自酌醉了一遭,脑子还未清醒,便自己跑出来被她们抓了现行。

他揉了揉额角,一摆手,哑着嗓子道,“请两位姑娘进来坐罢,我去换身衣服见客。”

说罢便转身回了里屋,虞竹趾高气昂地冲方才拦阻的小厮挑了挑眉,虞桃没再耽搁,直接踏进了厅里,施施然坐在了椅子上。

不多时,便有婢女前来上茶,虞桃从婢女玉一样的手中接过茶,忽地蹙着眉打量起来,小姑娘被她目光吓得瑟缩一瞬,忙匆匆告退出了厅里。

虞桃仍盯着婢女离去的背影,眉头深锁的模样看在虞竹眼里,跟着瞟了一眼便嗤笑道,“姐姐可是看着怀翊哥哥这儿的小蹄子不顺眼?”

虞桃闻言收回目光,嫌恶地放了茶盏,拿着帕子擦手,偏只道,“胡说什么,怀翊哥哥这里伺候的人,你怎么好诋损。”

虞竹却冷哼一声,不甚在意地踢了踢足尖,“有什么的?还不都是虞府的下人,我和姐姐若是看着不顺眼,打发了出去,或哪怕打死了,谁又能说什么?”

虞桃没吭声,只看了虞竹一眼,便瞧见谢清池换了身衣服,重束了发自里厅走出来。

她连忙起身见礼,口中温婉体贴道,“怀翊哥哥脸色不佳,可是上朝奔波累着了?”

他也站住与虞桃虞竹见了礼,待又坐下后,方淡淡回了句,“官家赏识,赐予我官职,上朝是我等朝臣分内事,为的是辅佐官家治理天下,万没有累的道理。劳二姑娘挂怀,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罢。”

虞桃听他不咸不淡回了这话,方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一时面上青红一阵,捏了捏帕子圆场道,“是……怀翊哥哥心系社稷百姓,是国之栋梁,妹妹浅薄无知了。”

说罢又看了圈这屋里,想法子找补自己的蠢形象,“这样热的天气,下人怎么也没有给怀翊哥哥用冰?可是偷懒怠慢了?”

虞竹听得出她话中意思,忙抓住了接道,“是啊,若是这儿的奴婢不尽心,我与姐姐定不能容忍的,这便教人发卖了出去!”

谢清池扶了扶茶盏,眉蹙得愈发紧了,偏还得强忍着不耐道,“没有的事儿,我平日上朝回来时辰不定,教他们备着反而浪费。况且男子汉大丈夫,夏日里不用冰也没什么的,不必费两位姑娘好心了。”

虞桃还要说什么,却听谢清池又道,“我毕竟是外男,两位姑娘来我这儿总是不大好的,不知今日来是有何要事?”

逐客之意明白摆在那里,若无要事,请她二位往后也避讳着不要再来了,可虞桃却早有准备,一听这话,虞竹便张罗着叫丫鬟拿了幅画出来,嚷了声,“有!自然有事!我姐姐新得了幅名画,听说是……是什么名家的画呢!”

虞桃接过画,缓缓展开,含羞笑着看了谢清池一眼,接着话茬道,“是悦然居士的新画,上个月方流出来的新作,整个东京城都争相私藏,这幅也是辗转了几任买主,被我们高价买回来的。”

谢清池早听闻过悦然居士的美名,自然也在其他官僚家中瞧过他的画作。

画确实是好画,字也是好字,此人才气可以说是冠绝东京,饶是他生平所赏识者甚少,却也不免为之折服。

可就是这样一个妙人,却不知为何偏要将这些佳品贩卖,搞得许多附庸风雅的俗人高价竞买,好好的清白书画,都沾染了铜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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