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2）

我尽我所能的去挽回我和王旭的人生，但欠下的款项无法被卖股份的钱弥补。我不得不打电话给月兮，希望他能帮助我。

“这么多钱？！”月兮先惊讶，我怕他拿不出，他却说：“可以。”

我问如何写借条，月兮说不用，我再三坚持，他才发了一份借款协议给我，不需要我偿付任何利息。

我很感谢他，他却只叫我早点回去看他。

“好，我过几天就来。”

挂了电话，我推开房门，林修之坐在沙发上看向我，“你在跟谁打电话？”

“月兮。”

“哦。”他视线收了回去，又专心致志地开始看电视。我看了一眼时间，“你今天不用去店里吗？”

林修之愣了一下，“要去……吧？”

我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忘记了排班？打电话问一下吧。”

“你不想我留在家里？”林修之抬起下巴，他的眼睛微微眯着，露出一点颐指气使的味道。我却觉得他在撒娇，“不去就算了，留在家里休息，好不好？”

我坐过去陪他看电视，他安静了一会儿，说，“可是不工作，会没有钱。”

“你工不工作都没钱。”我拿着遥控板换台，“但不影响我爱你。”

我说这种话越来越熟练，大概相处太久，既不为此感到羞涩，也不为此格外心悸。

“那你呢？”我饶有兴致地问，“你喜欢我有很多钱，还是喜欢我没有钱？”

我们很少会说笑。或许之前说了太多谎话，费尽心机；又或许牵扯甚多，不可探究，总之如今总是提不起力气，只是坐在一起，看一场演了无数次的剧。

谎言与取笑都需尽心尽力，不然就不像样子。

我曾经想要了解他，但人是无法了解另一个人的。我看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鼻尖是他的气味，已经染进了我的味道。我熟悉他如同自己，如果有一天他将我杀死，那会是我的手拿着刀具。

是的，我改变他，熟悉他，爱他。但这样的爱情并不能消减我的彷徨。

你爱什么时候的我？

你什么时候爱我？

林修之笑了起来，我能听见他胸腔里的闷声，就像剧院里沉重的混音。然后他揽住我的腰，鼻尖抵在我的耳边。

“你一文不值、衣不裹体的时候，我最爱你。”

我想我必须同他求婚。

事情都解决了，尘埃落定，童话故事里公主会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我没有那么天真，但我应当得到这样的结局。于是我找了公司里几个男士帮忙，在靠近河水的地方摆放鲜花与蜡烛，对岸会有燃放的烟花，一切会像林修之曾经对我做过的那样。

这个城市有着繁华街道和低矮楼房，它的贫穷与破败完美掩盖在喧嚣之下，我只是顺着一条小路一直往下走，就来到了无人的河岸。来帮忙的人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布置，容晟也来了，他远远地站在车边，看着我。

“你也来了。”

“嗯。”

我们很久没见了，一时间无话可说。

容晟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烟递给我，我摇了摇头。他捏了捏烟盒，又塞了回去。

“你要跟林修之求婚？”

“对。”

我们再次相顾无言，容晟又拿出了烟，这次他把它点燃了。

“你最近怎么样？”我起了个话头，但容晟没有回答我，他很深地吸了几口烟，被呛到咳嗽。我靠近了想给他拍一下肩膀，但他非常敏感地躲开了。

“我想不明白。”

“什么？”

“他曾经那么对你，你不记恨他吗？”容晟的脸涨得很红，他急躁地拧着车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们一起跑出来，砸了季瑞的头，跨越城市，一路跑到这里。你说我们都会有新的生活！可是他追过来了，你忽然对之前的一切欣然接受，甚至要跟他求婚？那你为什么要带我逃跑？这就是你的新生活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都是情人间的游戏！浪漫？那我呢？你在耍我，把我当成了一个傻子！”

“不是这样的！”我高声反驳他，他看着我，“那是怎么样？”

“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我以为你是被逼的，可你现在在做什么？许易，耍我很好玩么？你改变了我的人生，然后又轻飘飘地去过你的日子？”

“容晟！”我有些生气，又有些心虚，所以我用严厉的声音呵斥他，“你冷静一点，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有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