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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林修之的美貌极具迷惑性，于是我思考了半分钟，走了。

我不信他。

仪式已经结束，祁靛和Enzo穿梭在人群中，接受寒暄和祝贺。我不想对上他们，在人群边缘垂着头快步往外走。“抱歉。”不小心撞上了人，我后退一步想从旁绕过，不想那人也向旁边迈了一步。

他轻浮地吹了个口哨，“怎么，表嫂，不打个招呼？”

“哎呀，看我什么记性。”他夸张地捂住额头，“你已经不是祁太太了，啧啧。”

我认得他，祁文，他爷爷同祁家老爷子是兄弟，到祁靛这一辈，算得上一表千里。在公司里占了点股份，半点本事没有，谱子倒是不小。“让开。”我没工夫同他演戏。

“诶，亲戚一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祁文吊儿郎当地挡在我面前。“果然是小市民出生，不懂规矩。”

我原来总以为，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祁家这么个圈子里的人，总该高贵自持。后来才发现贱人处处有，有钱人一样骂街撕逼。我不怕暗亏，反而是明着来的不好对付。骂不得打不得，忍到内伤。

我不想惹出动静，只想速速离开。偏偏祁文要堵住我取乐，我往左，他往右；我往右，他往左。就是探戈的舞者都不如他。“急什么呀，小表嫂。”他不依不饶，“你不是本事大得勾得住祁靛么，现在躲什么？”

“你想做什么？”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我也想尝尝小表嫂的味道。”

祁文长得不差，奈何气质为零，站在祁靛旁边就是脚底泥。但他又不服，祁靛有的，他也要去搞一份。我自认没有天仙样，祁文来这么一遭，自然是冲着祁靛去的。

我打开祁文的手冷笑，“你小表嫂可是徐家人，就在你表哥旁边站着，你想尝，自己拿着刀叉去吃。”

“什么东西，欺软怕硬。你要是搞得下Enzo，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我该冷静的，祁文只是嘴巴上松快，没什么了不得。但我情绪波动得厉害，这场订婚给给我的影响比我想得多。

祁文大抵想捡个软柿子，没想我翻脸如翻书。“贱货！”他尖声叫了起来，顿时引来一片目光。我心急起来，拨开他想走，他却跟我拉拉扯扯。周围低低的议论声传入耳中。“你看，这是祁家上一位……”“啧啧……”“穷人……”“没教养……”

我放佛全身被剥光，恨不能掩面遁走。祁文一耳光甩在我脸上时，我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脑子里只剩下祁靛说过的那句话。

太难看了。

“好了好了，”有人上前把祁文劝了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呢……”

祁文骂骂咧咧：“出来傍的，装什么贞洁烈女。贱货一个……”他的声音渐渐远了，我抬起头，穿过人群，看见祁靛站在Enzo旁边。

他们用冷漠的眼光注视着我。

林修之慢悠悠地走过来，“改主意了么？”我一把将他勾住，在他惊讶的眼神下亲吻他。

他们依然看着我。

林修之反应迅速，在半秒之后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想要咬他一口做警告，结果他退得太快，让我咬上了自己。

“认真点，他们都看着呢。”他贴着我的嘴唇，气流轻微地流动着。我抵着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他顺势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旁人发出抽气声，大抵以为他在亲吻。然而他裂开嘴，将牙齿抵在我的动脉血管处。

林修之风情万种地对着我眨眼，像个提示，然后很重地咬了下去，我差点以为他会咬掉那块肉，咬破我的血管。然而手腕上只留下了一圈牙印，渗出的血被舔舐得干干净净。

“疯狗。”

“多谢。”

林修之的戏份很足，他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对待子侄或者爱人。他跟每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那些人露出的表情很难形容，放佛强行压制着什么强烈的情绪。最后他结束了这种遛狗一样的行为，站在桌旁，掐着玻璃杯细细的颈部，再次递给了我。

我抖了一包药粉进去，轻轻摇晃着，让它快速溶解。

“你想要给谁？”

“都可以。”

我这样回答。又想了想，让林二再等一下。

我掏出了第二包药粉，到进第二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