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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五妹在弹箜篌,若扰了几位雅兴,我让人去让她停下。”明彦骏说,他酷似明世安,有一副好相貌,虽已为人父,却像十八翩翩少年郎。殷玉珩被明世安“收养”后,已被改名为明玉珩,在府上行五。他对这个同宗出身的妹妹印象颇好,比起其余几个不消停的庶妹,她显得过于乖顺了一些。
“箜篌?难怪声音这般独特,似昆山玉碎,芙蓉泣露,想不到贵府上还有会这种乐器之人。”与明彦骏对弈的公子眉眼风流婉转,手执一枚白子,扬唇笑了笑后说。
明彦骏落下一子后,颇为自豪的说:“五妹擅弹箜篌,颇通音律,每每听她弹奏便如听仙乐一般。今日诸位运气好,能听她弹奏。”
“只可惜离得远了些,听得不真切。”另一锦衣公子遗憾说,刚才听了一段,摸清曲调后取下悬于腰间的竹萧跟着吹奏。
听到箫声后殷玉珩愣了愣,她弹奏的是上一世的古风曲子《玉雪飞霜》,难道这一世还有和她一样的,当即停了下来。顺着声音寻人,快走到花园时声音突然断了。
就听里面一男声问道:“那边不弹,你怎的也不吹了?”
“我只听过一段,并不知全曲的乐谱,所以吹不下去了。”另一男声说道,“此曲哀而不伤,如梦似幻,空灵澄澈,沧桑却又豁达,实乃佳曲。不知能否向令妹讨乐谱?”
原来是个扒谱高手,是她想多了。殷玉珩听到几人谈话后,就快步回了鸿禧堂,她可不想多出一个“知音”来,到时候被明世安训。
明彦骏输了这一局棋,不过心情颇好,说:“既然李兄喜欢,便将曲谱送你便是。安兴,你去鸿禧堂问五小姐拿一份过来。”
“如此就先谢过明兄和五姑娘了。”李姓公子双手抱拳谢道。
殷玉珩回鸿禧堂后没多会儿,安兴便过了来,她誊写一份后交给他,说:“若有人问这曲子是何人所谱,你只消说是南方小调,不知何人所做就是。”
安兴走后,殷玉珩又被陈老夫人叫了去,她剪了一束红蔷薇换下老夫人堂屋花瓶里的焉花。“弹得好好的怎么不弹了?”老人家只觉得曲子悦耳,听着心情舒畅。
“被突然蹦出的老鼠吓了一跳,所以先不弹了。如果祖母想听,孙女等会儿再弹给您听。”殷玉珩没说明彦骏讨曲谱一事,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不是想出去玩儿?下回见到你爹,我和他说说。”今天叶氏带着几个姑娘出去踏青赏花,唯独把殷玉珩留下,老夫人看着甚觉可怜。
殷玉珩低头理着袖子,神色有几许落寞,“不用了祖母,府上的花儿也开得很好,在府上赏花也可。如果您提了父亲还以为是我想出门,耍心眼找您当说客,这样只能适得其反。”陈老夫人一听觉得有理,便也不再说这件事。
祖孙二人说了一阵话后一起用了午饭,下午歇了会儿后又在教授箜篌的师傅的指导下练习,这次没弹标新立异的曲子,都是当下时兴的名曲。
府上女眷虽大多出游去了,不过客人也不少。今日明彦骏就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到伯府来赏海棠,皆是京城年轻俊杰,风流公子,向殷玉珩讨曲谱的便是济宁侯府的四公子李霁。他拿到曲谱后又吹奏一番,着实觉得曲调优美,悠远婉转,想当面道谢却被明彦骏阻止。
“我家五妹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用不着登门道谢,再说她哪里谱得出这曲子,你别抬举她了。”明彦骏当然知道殷玉珩的作用,李霁虽好,但对武昌伯府没多大用处。
今年加开恩科,又是天下学子的盛事,三月京城飞花,热闹非常。明淑娴近些日子跟随叶氏在外面交际,见了不少新鲜事,回到府上就做了耳报神把听来的消息告诉给殷玉珩。
不过女人谈论的无非儿女大事,后宅内闱。这阶段好些人家盯上那等优质有前途的举子,物色女婿人选,要等着榜下捉婿。
“我听说今年长平郡主准备选婿,见惯了高门纨绔,说不定会从那些人里选。现在在外边我听得最多的名字就是施予,听说国子监祭酒孟大人看上他,准备等科考完了后结亲。不过那样的人,应该被郡主挑走吧。”明淑娴七月及笄,叶氏常带她出门,为的就是结一门好亲事。
“真的吗?”施予从小出色,能赢得京城贵人们青眼在她预料之中,他出身不高,如果未来有一门得力的亲事倒是不错。国子监祭酒,相当于现代的教育部长兼最高学府校长,若有了这么个岳父,将来的路会好走许多。还有长平郡主刘奕宁,她是今上的嫡亲妹妹,不过因其父未登帝位就薨逝,所以现在只有郡主封号。只要追封前太子为帝的事确定下来,加封公主是迟早的事。不过金尊玉贵的郡主不可能嫁一个寒门进士,具体如何,还得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