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第九天(2 / 2)
一听慕思瓶的问话艾清月立马坐直身子:“我正想说呢!有两个小贱蹄子想害本宫!居然还送猫过来!生怕我不发疯啊!”
“……所以,娘娘您是放下了吗?”慕思瓶轻声问。
艾清月道:“孩子放下了,还是得报仇,都欺负到本宫头上了哪有不还手的道理?”
慕思瓶垂下眼眸,思忖半晌问:“娘娘的计划到哪里了?这个猫会不会……”
“唔……”艾清月唔了半天,才说,“不知道啊,没记,猫就留下吧,我养这猫一天他们就别想安宁一天。”
猫咪就这样被留下,橘色混白色的小猫刚好三个月,可以断奶吃米汤了。
艾清月捏着小猫白色毛茸茸的爪几,一直蹭着玩,慕思瓶去拿地瓜顺道热米汤给小猫吃。
慕思瓶回来得快,晚饭有馒头、咸菜、地瓜、稀饭,摆好盘子:“娘娘,别玩了,它还小,让它多睡点儿。”
“哦。”艾清月嘟嘴,依依不舍地放开软乎乎的小爪子,去洗手,回来时慕思瓶已经把猫咪的米汤摆上了。
见艾清月回来,慕思瓶给她勺了一碗稀饭:“对了娘娘,这猫叫什么好?”
艾清月一愣,抓起馒头啃了两口,说:“就叫小胖吧,它比馒头还大只,叫小胖好。”
吃过饭,艾清月开始找东西给小胖做窝,慕思瓶去西殿看看现场,顺道等大理寺的人过来。
冷宫别的不多,废料多,艾清月翻出一些木头和棉絮,手脚麻利地搭出一个两尺高两尺宽两尺长的窝。
旧棉絮敲敲打打还能凑出一套小被子,艾清月抱起吃了就呼呼大睡的小猫放进它的窝里,盖上小被子。
弄完后艾清月从偏门出去找慕思瓶。
西殿死的人是方婕妤,这个妃子为人安静孤僻,平时别的妃嫔还会和艾清月吵两架,唯独她是无论被艾清月怎么捉弄都不吭声的。
一次两次艾清月也不去捉弄她了,没反应的完全没意思,所以艾清月对她还有点儿印象。
艾清月偷偷摸进方婕妤死的房间,慕思瓶站在门后,侧头看她一眼,待人进来顺手关上门:“娘娘,奴婢检查不出来方婕妤是怎么死的。”
“怎么会?”艾清月惊讶地看她。
艾清月的功夫是跟李豫学的,李豫是沙场皇帝,能骑马杀敌,娶艾清月之后听说她想学就教了一点,奈何艾清月基础不好学了这么久连洛安然都打不过。
慕思瓶的身手是打架总结出来的,稍逊艾清月一筹,却天生神力,真打起来两人是胜负五五开;唯独医药技巧一类的东西慕思瓶对艾清月是拍马难及。
艾清月歪头看慕思瓶:“瓶儿,你是不是没仔细看呀?你的手法也不差啊。”
慕思瓶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奴婢愚钝,确实检查不出来。”
方婕妤是尸体还在房内,四仰八叉腿还吊床上头抵到地面,七窍流血,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艾清月绕着方婕妤走了一会儿,忽而问:“瓶子,她怎么才穿中衣?那时六局送衣物用品等东西过来,方婕妤又没有婢子,怎么可能还穿着中衣躺床上?”
这个慕思瓶倒是知道的:“方婕妤两天前同奴婢说她月事来了却疼得厉害,问奴婢能不能给她叫太医来看看,两天前那个情况您也知道,太医都去大理寺了,是以一直没请到。昨晚方婕妤又来寻奴婢问能不能帮忙留一份衣物吃食,她怕今日抢不到。”
“月事来了疼?”艾清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看,“这冷宫不是有益母草吗?怎么不熬来喝?”
慕思瓶听罢,一拍脑袋,说:“奴婢想起来了,方婕妤每个月都要喝益母草熬的汤药,西殿后面还有一大片她自己种的益母草,这个月偏偏越喝越疼。”
艾清月闻了一下杯子和茶壶,勾唇一笑:“走,我们看看她种的益母草好不好。”说罢,径直向外走。
慕思瓶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掏出一把锁把门锁上。
西殿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还算肥沃,一小片益母草周围就是野草,十分难分辨。
两人抹黑检查了一遍,确实都只是杂草,和益母草混一起也不会有毒。
艾清月揪下一把益母草编花环,道:“怎么会呢?不应该啊……不是中毒还能怎么死?”
“娘娘,雨这么大,我们还是回去吧,”慕思瓶凑近艾清月,“等大理寺出结果也是一样的。”
“啊……好吧。”艾清月编好花环扣在慕思瓶头上,“多好看呀!瓶儿,你家娘娘是不是很爱你?”
慕思瓶默默身手擦掉从头上落下的水:“……是,所以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翌日,雨开始变小,天光大亮之后刘文瑞才带人来,房间里的方婕妤都快长蘑菇了。
艾清月在正殿乖乖玩小胖,完全没有出来凑热闹的心。
慕思瓶领着刘文瑞和仵作进方婕妤的房间,门一打开一股子尸臭味扑面而来。
几人纷纷捂住口鼻,仵作探头看了一下,道:“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尸臭味?这味道死了三四天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