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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有艾清月和慕思瓶在, 红筹带的人就更多了, 还多加了一艘船, 以防万一。

外面的河道果然都涨了，水面直逼两岸, 还好船走的是大河道, 要不然船遇到桥就过不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杭城南边的一家酒楼, 船开始慢慢靠岸；酒楼立于水面, 被紫色睡莲围绕，莲花绽放, 莲香四溢，雨水都盖不住。

酒楼在水中央，只能靠船只到这边, 按照水面的距离, 就算轻功再好，也不一定能安全到酒楼下。

艾清月牵着慕思瓶的手上岸，回头看了一眼朦胧的两岸, 说：“这距离, 一般人还真过不来，有点意思。”

红筹也上了岸, 走到两人身边, 回道：“其实能过来的, 每年都有梁上君子过来比试, 夺冠的那位能不沾水落于酒楼楼顶, 而且毫无声息。”

三人说着话往酒楼里走, 艾清月忍不住惊叹：“这么厉害？得是盗圣那个级别的了吧？”

“听说他只是盗圣的弟子，”红筹在前面带路，一直向上走，“盗圣隐退多年，也不知道那小子的话是真是假，不过那身轻功是真的漂亮，比试在下个月，大哥你一定要留下看。”

“如果赶得上，我和你嫂子一定来看。”艾清月和慕思瓶相视一笑，都想着就算今年看不到，也可以明年再来看。

酒楼一共九层，像塔一样，只有最下面三层是招待客人的，四楼是陷阱，再往上才是红筹的老窝，红筹领着两人直接去六楼。

红筹说：“这层是留给招揽来的能人异士的，蛊师也在这里。”

六楼被划分成好几块区域，医、毒、蛊是被单独划分开的，怕伤到人。

蛊师是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等三人，看到红筹过去也不动，直接抱拳：“楼主。”

“不必多礼，快给我大哥看看。”红筹直接让开身露出身后的艾清月和慕思瓶，继而对艾清月说，“这是湘西南部的蛊师徐惘，蛊术能在湘西排得上号的。”

徐惘曾经对红筹的“大哥”还有所想象，觉得该是风流倜傥足智多谋的——男子，而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于是一下子就愣住了。

艾清月一看就知道红筹从没跟他手下说过她是男是女，两人从小在一起，红筹难以将她当做女子来看也正常。

“没想到徐先生如此年轻。”艾清月作揖，行的男子的礼，以示敬佩，慕思瓶亦跟着作揖，她们是有求于人，没道理仗着红筹就目中无人。

徐惘还是觉得很别扭，这楼里还没怎么有姑娘进来呢，何况还是这般漂亮的两个姑娘，磕巴着应道：“二位、姑、姑娘好。”

红筹拍拍徐惘的肩：“别搞这些虚的了，快看看我大哥大嫂她们有没有被下蛊。”

可怜徐惘还没从楼主的大哥是个女娃的打击中出来，又再次受到“大哥大嫂”的重击，整个人都懵了：“啊，啊？”

“啊什么啊？快看病啊！”红筹直接上手摇。

“哦哦哦。”徐惘懵着点头，让三人进了房间，懵兮兮地找蛊母来试探艾清月和慕思瓶身上有没有蛊虫。

蛊母一出来，艾清月和慕思瓶就同时闷哼了一声，艾清月捂住耳朵，慕思瓶捂住胸口，目呲欲裂。

徐惘一看就清醒了，连忙收起蛊母给两人检查，蛊母被收起来之后艾清月和慕思瓶缓了很久依旧觉得难受，身上一阵难受，可有说不出来哪里难受。

红筹在旁边看着都要打人了，紫檀木桌子生生给他抓出好几个指痕；徐惘随着检查神色直接就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检查的时间挺久，徐惘收起自己的诊具坐下来，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吗？或者，有没有难受的感觉？”

艾清月和慕思瓶皆是摇头，她俩从上花船到现在也才几天，期间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们应该是在汴州花船上被下的蛊，七八天之前的事，来杭城的路上一直没什么感觉。”艾清月数了数日子后说。

徐惘皱起眉头，握拳锤了一下桌子，又问：“那在花船上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艾清月皱起眉头，思忖了一会儿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花船的事情说了出来，不是信得过徐惘，而是这个事情太惊世骇俗，她想搅一搅浑水。

谁知徐惘听完之后神色不见凝重，反而是气愤：“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那些人渣也没什么人了！”

红筹还没见过这呆呼呼的徐惘发这么大脾气，细问之下几人才知道这居然还牵扯了一段湘西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