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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清月：“瓶瓶！月月要亲亲！”

慕思瓶：“好好好，亲亲。”

艾清月：“亲这里！这里也要！两边都要！”

——

四月十五, 五更天慕思瓶就悄悄起身, 动作缓慢地出门, 不敢惊醒艾清月，怕让她猜到自己的打算，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 慕思瓶站在内室门口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影子，轻轻勾起唇角笑笑, 继而转身出门。

清和月, 在北方是初夏, 有夏天的温暖、有春天的清凉, 恰如温水，舒适而柔和。

艾清月前一晚太兴奋，四更天才睡着，等醒来都快午时了, 匆匆忙穿衣洗漱, 刚打开门阳光就扑头盖脸撒下来，照得艾清月眼一眯。

正殿阶梯下, 慕思瓶背对艾清月, 手里提着什么，在浅金色的阳光下慢慢回头——

“瓶瓶啊, 如果……如果, 我是说如果, 我们能早一点相遇, 或者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在一个寒冬的夜里，我不那么狼狈，你也不是一个受人指使的小宫女，早上几年，我们会不会……像我们的名字这般——知慕少艾。”

艾清月无数次跟慕思瓶说过这样的话，遗憾两人没有一个更好的相遇，哪怕是在两人入宫前见过一面，艾清月都一定会想办法抗旨和慕思瓶远走高飞，可过去的终究不能重来。

这是她们相遇相识相知甚至相爱的第五年，能送的奇巧玩意儿两人都送了个遍，艾清月送了后半生，慕思瓶思来想去，只能补一个前景给她了。

慕思瓶早上央着吴文静给她画了妆面，画成她十七岁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婴儿肥未退，双眸还灵动娇俏，转身回眸的一瞬间，眉目如画。

四月的清风轻轻吹过，两人真的好似回到十七岁的时候。

慕思瓶头上只有年轻少女才会带的珠花和步摇轻摆，腰间挂着艾清月在她生辰时送她的香囊，发丝扬起——曾经无数人说过她这样最漂亮了，又恰是女子最美的时候，宛如似水清和月。

艾清月十七岁调皮蔫坏儿像个小孩儿，慕思瓶十七岁克制温柔学着怎么做谋士。

慕思瓶手里拿着食盒和一个红色绣牡丹纹的盒子，对着门后的艾清月温柔一笑，提起裙摆走上两个阶梯停下：“这是艾家的姑娘吗？思瓶这厢有礼了，家父特命小女子来给姑娘贺生辰，一点心意，莫要嫌弃。”

“瓶瓶……”艾清月跨出大门，缓步走到阳光下，站在和慕思瓶隔着三个阶梯的地方，哽咽着调戏，“哎呀，慕家的姑娘原来这般漂亮，那肯定是不嫌弃的，有没有兴趣……陪月月喝一杯啊？”

“好啊，艾姑娘说什么都好。”慕思瓶亦笑着回，空出手举起帕子擦了擦艾清月眼角的水滴。

艾清月任由慕思瓶给自己擦眼泪：“喝了我的酒，若是醉了就留下吧，别走了。”说完，弯下腰向慕思瓶伸出手。

慕思瓶点点头，把手搭上艾清月手心，两人紧紧握住对方：“嗯，不走了，说好的。”

“瓶瓶果然最好了！”艾清月借慕思瓶的力从阶梯上扑到慕思瓶怀里，两人拥抱在一起，“月月很高兴，谢谢你补给月月一个很多年前的瓶瓶，谢谢！”

慕思瓶笑着拍拍艾清月的后背：“好了好了，这个妆面只能留一天，不多看几眼吗？”

听罢，艾清月推开一点，只是手还环着慕思瓶，仔细描摹慕思瓶的眉眼，说：“原来瓶瓶不是一开始就绷着脸的，原来瓶瓶曾经那么嫩哈哈哈——”

“你啊！”慕思瓶难得娇嗔，白艾清月一眼，“我还嫌你老了呢，正经不了个一刻钟的，快进屋，长寿面要凉了。”

“好！瓶瓶说什么都好！”

慕思瓶不到五更天就起身不止是为了脸上的妆面，还有食盒里的长寿面和红鸡蛋，都是她亲手做的，没有用御膳房的高汤，用的是艾清月喜欢的蘑菇汤，面条也不是圆形的细面，是切出来的宽面。

“滚一滚，日后财源滚滚；滚一滚，所有霉运滚滚。吃了红鸡蛋，新一岁月月也要好好的。”慕思瓶拿起一个红鸡蛋，学着艾清月的样子用鸡蛋在艾清月脸上滚。

艾清月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每年都有瓶瓶给月月滚鸡蛋，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慕思瓶等艾清月吃完，把自己带的盒子打开推到艾清月面前：“前几年你送什么我就找个类似的送你，今年特地提前去找的东西本想应该和你送的又是一对，谁知你竟送了个香囊，希望这个你也能喜欢。”

前四年艾清月送了玉环同心结、披帛、暗器镯子、袖里剑，慕思瓶就送了木兰纹白玉熏球、天蚕丝、同款血玉镯子、厚脊细身斩||马||刀；今年慕思瓶以为艾清月还是会送武器类的东西便早早准备了艾清月能用的武器。

艾清月笑着打开盒子，说：“只要是瓶瓶送的都喜欢，咦？”

盒子里是一根银鞭，只有手指粗，无把无尾。艾清月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每一节的花纹，惊道：“跟瓶瓶的玲珑扣是一样的花纹的！”

慕思瓶点头：“这是我年前就写信给父亲让他帮忙打造的，每一节花纹只要落到人身上就会像玲珑扣一样开花扎进肉里，收回鞭子就能撕下好几条皮肉。”